却像是用尽了自己的力气,又想到自己能把罗心同的妈妈也叫妈妈,像是默认樊文燕已经承认了自己,仿佛为了验证樊文燕已经承认自己,沈霖试着和樊文燕碰了一下杯子,樊文燕直说“好”,然后转头看向罗心同,见罗心同嘴角浮现一丝微笑,仿佛眼前这人俨然已是被长辈承认了的自己的另一半,心里升起一丝按捺不住的兴奋。
这顿饭是罗心同自母亲生病以来吃的最多的一顿,虽然两人把鸡汤放多了盐,番茄炒鸡蛋错把糖当成了盐,罗心同觉得这是最好吃的一顿饭,几人在说笑中把一桌子菜全吃完了。
樊文燕在罗心同和另外两人的照顾下恢复的很好,生活基本上能自理,甚至偶尔还能给罗心同煮上一顿饭,张祥云和沈霖两人也正如自己说的把樊文燕当作自己的妈妈,三个孩子暑假里白天基本上都窝在罗心同家,有时候樊文燕会给几个在看书学习的孩子倒几杯水简单的做一顿饭,甚至还在报纸缝里找了个做手工的活,装一个打火机一五分钱的活,一天有时候甚至能装上七八十个,罗心同起初不愿意妈妈太过劳累,还是沈霖说妈妈这样找个Jing神上的寄托也好,罗心同才算是应了下来。
暑假的最后几天,几人带着妈妈去医院复查,医生说樊文燕恢复的很好,罗心同心里知道自己妈妈的恢复和两人离不开关系,嘴上不说,心里很是感激这两个兄弟。
很快暑假结束了,罗心同和张祥云两人进入了紧张的高三,沈霖选择了理科进入高二,罗政文依然是沈霖的物理老师,罗森森因为物理和数学实在跟不上,便选了文科。
休学
开学不久,罗心同接到几次弟弟罗心恒的电话,弟弟每次都会说自己不想读书了,罗心同安慰过几次,觉得有必要回去和弟弟谈谈。托张祥云和沈霖来家里照顾一下自己妈妈,趁着周末回去和弟弟谈谈。
一回到家,院子里站着几个不认识的人指着爷爷和弟弟骂骂咧咧的闹事,嚷嚷着赔钱,几人见罗心同回来还说着“不给钱报警”,走的时候还对着一家人指指点点。来人走后,爷爷气得咬牙切齿,不知从哪儿找来一根棍子准备打罗心恒,让罗心恒跪在地上,爷爷抄起棍子打他,一边打一边问,你知不知错,爷爷问一句罗心恒便喊一句“我没错”,爷爷便愈加发狠的打着罗心恒,罗心恒倔强地咬着牙没有哭,红着眼睛喊着:我没错,他们骂我妈妈是神经病。罗心同听完这句话后压在了罗心恒的身上,爷爷一棍子打在罗心同后背上后住了手,随即把棍子一丢,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上前抱着两孩子,罗心同说只摸着弟弟的头发说:你没错。罗心恒依偎在哥哥的怀里像是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哭了。身体上的疾病每每得到别人的同情,而Jing神上的疾病往往遭人鄙视和嘲笑。Jing神病患者往往并没有做错任何事,却仿佛这人存在便是错误,而错误的不过是疾病本身。
刚刚被弟弟打的那一家人来家里闹事,爷爷在得知弟弟把人打得鼻梁骨断了,需要做整形手术,对方要求赔偿,爷爷在面临好几万的巨额赔偿下,这才气得找了一条大棍子打罗心恒。
自母亲生病以来,家里的账目都是罗心同来管着,罗心同下午匆忙去镇上取了钱,把钱赔给了来闹事的那家人,罗心同赔了钱,回到家,弟弟却提出不愿意上学要和罗心同一起去海滨市里打工,罗心同好言相劝,又说弟弟还不满14岁,什么工作都找不到,罗心恒坚决不同意,说在家种地,等成年了再出去打工,坚决不回学校。爷爷万般无奈的跪在nainai的遗像前,老泪纵横。这个瘦骨伶仃年过七十的老人跪在地上,兄弟两人一起跟着爷爷跪在nainai遗像前,想努力把爷爷拉起来,饱经风霜的脸上潸然泪下。浑浊的双眼含着眼泪看着兄弟两人,缓缓的说道:是爷爷对不起你们,爷爷拖累了你们,爷爷对不起你们妈妈,她为了这个家,这些年太累了,太累了,终于把自己累倒下了,这些天心同你太辛苦了,既要学习,又要照顾妈妈,心恒你没有错,错的是我们拖累了你妈妈,错的是那些人,是他们的错,我无法面对你死去的爸爸……
罗心恒抱着爷爷大哭,不停的说:爷爷我错了,我不该打人,我不该闯祸,我去上学。晚上兄弟两躺在一张床上,罗心恒告诉哥哥,自己每天在学校都会被人指指点点,但自己都没有动手,每次那些人背后指着自己窃窃私语,这才不愿意去学校,这次是因为自己在听到别人说“疯子”的时候,自己瞪了对方一眼,那人指着自己说“疯子的儿子也是疯子,你们一家全是疯子”,罗心恒愤怒了,这才动了手。罗心同紧紧的握着弟弟的手,告诉弟弟,我们要努力活的更好,正如当年自己爸爸过世,坚强的妈妈独自撑起这个家,让我们活得比村里有爸爸的孩子都好,现在妈妈倒下了,我们也要努力活着努力生活,让妈妈过得比别人都好。罗心恒努力点头答应了哥哥,保证自己以后不再冲动,保证自己努力学习不辜负哥哥。
罗心恒睡了,罗心同躺在床上,想带弟弟和爷爷离开这个家乡,去没有人认识自己家人的城市里立足,可是自己怎么带走弟弟?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可这并不包含外地户口异地上学,想让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