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出来先吃水果,一家人在客厅说说笑笑,罗森森一边啃着一个黄桃一边在微信里通知同学寿宴的时间地点,时不时有电话进来,罗心同见罗森森忙就回到自己住过的房间,想着明天应该有很多人来参加寿宴,自己帮不上罗森森忙,同学联系的很少,除了张祥云,也没有几个能联系上的。
罗政文见罗心同独自一人坐在房间,便走了进来,先是问了学校的情况,罗心同如实告知,罗政文语气里充满了自豪,干儿子出息了。末了,罗政文问:“沈霖是不是回来了?”
罗心同以为是罗森森告诉了罗政文,便点点头。
“他问我要了罗森森的电话,我就知道他是回来找你。”
罗心同有些不解,为什么沈霖问罗森森要电话是要找自己,却听到罗政文叹了一口气,“那年,你在小区门口晕倒,被小区保安送进医院,保安认识你,知道你是我家的,便告诉了我,我那时去医院问了医生,知道是什么情况,便想到了沈霖,那时你们……”
罗心同这才知道原来当初自己是怎么被人送进医院的,他只记得当时他从沈霖家里艰难的走出来……后来醒来发现自己在医院,他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晕倒的,也一直不愿意去想那段往事,更不知道罗政文去过医院,干爹竟是那时候就知道他们……
“一开始我觉得不可能,你们两都是我的得意门生,我想到你们经常在一起,有时候会做出一些小动作,觉得又有些不可思议……”
原来干爹和妈妈一样,很早就知道了,只是没有说出来,两人被所有人看在眼里,哪有不透风的墙,你想隐瞒的东西或许早就成为公开的秘密。
罗政文的声音在耳边缓缓传来“那时候沈霖快要填高考志愿,我去过几次他家都没有人,我很着急,在他门口等着他回来,终于有一天看到他一脸狼狈的回到家,一开始我其实有些不确定,问了他的高考志愿,他一直坚持秦川大学,我证实了我的猜测,我怕他耽误了自己,更害怕他耽误了你,我坚持让他填清华,他始终不肯,后来我以父亲的名义让他……放过你……”
罗心同想起当初,原来他当时说分手时,他那么干脆的说“好”,他忍不住在干爹面前流出眼泪……他并不怨恨干爹的决定,他是为两人好,他是对的。
“这些年,你学业和事业上从来没有让干爹失望过,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觉得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对的,可是一年一年,连你同学张祥云都结婚生了孩子,你始终孑然一身,我开始有些动摇,我不是腐朽的老学究,我明白你这是还在念着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既然他回来了,我也不拦你们了,你妈那边我想想办法,你们……”
罗心同觉得自己快疯了,张祥云、罗政文、甚至樊文燕都默许了,再也没有人会拦着自己,而且两人都再也不是那个一无所有的脆弱少年,天时地利,可是差了最重要的人和……
人和
寿宴当天很热闹,罗政文很多学生都在十一黄金周回来了滨海,当年一届的学生坐在一起,罗心同也和自己班上的同学坐在了一起,单罗心同一个班的同学就足足坐了两桌,恭祝了恩师寿辰的同学都纷纷开始闲聊起来,有人说了自己当年追求过的某人,更多人感叹毕业以后生活不易。
生活哪有容易的?生,容易;活,容易,两字拼在一起“生活”不容易。
罗心同这些年很少和同学联系,进了微信里的班群也很少说话,张祥云坐在罗心同旁边,指了指罗心同坐在另外一边的一个清秀的女生,示意罗心同和她说话,罗心同看了很久才想起这人是张子琪,张子琪当初上了东南大学,学了建筑,一想到建筑,罗心同心里又是一阵苦闷。
张祥云也是想自己兄弟有个伴想疯了,他记得张子琪当年追求过罗心同,想撮合两人,才喝了几杯酒吵着自己喝醉了上头了,要罗心同扶着送自己去外面透透风,末了还给了张子琪一个眼色,示意人跟着出来。
张祥云把两人一前一后带到了酒店的咖啡厅,说要提提神,三人落座后,张祥云随便点了三杯咖啡,还没等送上来就说自己要去上厕所,留下两人干瞪眼,倒是张子琪主动聊了起来,这些年看着还是如当年那清秀斯文,但显然是在大城市魔都工作太久,言语间透着与当年不同的自信。
罗心同想她现在也应该是一名优秀的建筑师了,便说起恭维祝福的话。
张子琪笑着摇了摇头,“哪里优秀了,建筑行业太难做了,当年看到某人住的地方……就不知天高地厚的想为了他设计一所房子。”
说完顿了顿看了一眼罗心同,罗心同只得她嘴里的“某人”正是自己,对着张子琪一个抱歉的微笑。
张子琪摇摇头表示没有关系,继续说道:“自己进去大学以后才发现真的太难了,每天被导师骂,对自己作品各种不满意,建筑没有任何标准,没有对错评判标准,我一直做不出一个满意的设计,最后没有保上研,后面也没有心思去考了。”
罗心同想到那年张子琪说自己计划考研,还问自己有没有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