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看他做什么?”
白九川一凛,向声源望去,门口处,不知什么时候,说是要去与龙王报备的敖冰已回来了,正风流摇着折扇向她道:“难不成他比本殿还要俊美?”
白九川露出个慈爱的笑:“世人看子孙总是好的。”
“有意思!有意思!”敖冰缓缓走过来,上调的凤眼打量着白九川,他俯下身,绸缎一样的黑发落到白九川脸边:“本殿却看,你不像是那花儿的娘亲,反倒是,”他轻轻笑了笑,小声道:“和那个清楚道人有三分像。”
白九川坦然道:“殿下好眼力。”她身影一晃,从禁锢中逃脱,晃到另一边,直直站着,轻声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玉屏风那头从敖冰进来就没动静,想是被敖冰用了药睡着了。不过小心起见,还是她与敖冰换个地方谈好一些。
敖冰顺势站起来,冲白九川粲然一笑:“当然。”
书房。一人一龙纷纷落座,白九川先道:“此次打扰三太子,还请三太子帮我个忙。”说着,她从腰带上解下一枚玉佩,笑道:“这是当年柳知意给我的,说是能同他换个条件。”
玉佩显然不是凡物。敖冰见她手心儿里躺着的玉眉头跳了跳:“这玉佩居然在你这儿,还是我亲自给出去的。”
这话不好接,白九川但笑不语。
敖冰看她那滑头的模样觉着也有趣,便也没为难白九川,只将玉佩扯回去,系回腰间:“说罢,要本殿做什么?”
白九川道:“容渊花期将至,如果可以,我希望东海护他到涅槃。”
敖冰耸肩:“可以。”
“还有”白九川见敖冰这么容易说话,语气放松了些:“容渊他不知怎么就痴迷上了当年的柳知意。”敖冰扬了扬眉,白九川继续道:“三太子也知道,柳知意本就是个梦里的人儿,却是永远不会存在了。所以,我也希望三太子能帮着在下,给他这份情断了。”
“如果本殿没算错,这是两件事了罢。”
白九川愣了愣,见他一笑:“本殿答应这两件事也可以,除非,道长答应本殿一件事。”
“什么事?”
“本殿还没想好。不过道长放心,本殿要你做的事,定不会伤天害理。”
白九川斟酌道:“这件事也不可伤害容渊。”
敖冰看着她的眸子更亮:“一言为定!”
白九川从乾坤袋里掏出个玉簪子作为信物留给敖冰,才与他一前一后回了按摩室。按摩室内,容渊还在睡着。白九川挥退女官,将容渊抱起来,向二人的房间走去。二人房间相邻着,给容渊安顿好,白九川才回自己房间,将白九川护送回自己房间,敖冰才留了两个虾女给白九川,带着一众海鲜浩浩荡荡回去了。
白九川与容渊就此在敖冰处住下。一切都在按着白九川的设想进行,打容渊主意的魑魅魍魉根本不敢在东海造次,偶尔有几个厉害的,也被敖冰出面轻松摆平。而敖冰最近也没少特地在容渊面前表现出他风流不羁且无耻的一面,这令容渊对他微有不满,白九川相信,让容渊迷途知返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譬如今日,容渊方兴致盎然过来找敖冰,隔着屋门,便听他那屋里传来莺啼浪/叫之音,伴着敖冰时不时的低吼,容渊的手便没敲下去。也许是敖冰太过激动,这处的水也蠢蠢欲动,荡来荡去的暗波竟然将那颓唐的门撞开了!
容渊登时目眦欲裂,负气走了。
白九川不拘往里望一眼,姹紫嫣红开遍,这敖冰当真如传闻道艳福不浅。她乐着追上容渊:“你要晓得,那些都是人之常情。”
容渊气得不轻,理她都不理,脚步更快了。
白九川再接再厉道:“况且龙性本yIn,咱们也要理解么。我知你是朵贞洁的花儿,所以才真不建议你同那敖冰扯上干系。”
容渊猛地停住脚步。
他回头,看着笑yinyin的,明显是在幸灾乐祸的人。
“贞洁?”他噙着一抹笑,缓缓靠近白九川,白九川挑眉间,他已经靠近到与白九川鼻息相闻的距离,有一条红鱼从二人衣袍下穿过去,容渊伸出殷红的舌,轻轻舔了舔白九川的唇:“不要妄自揣度本王的心意。”
在白九川还想继续的时候,容渊抽身而去。
夜里,失去贞洁的魔王在床上自己生气。拿出混元镜想着看看敖冰,那镜子里显示出来的却是白九川,白九川正在与敖冰对弈。
这个时辰,这两个还对弈!欲盖弥彰!容渊更生气了,将混元镜一撇,在床上滚了几滚,脑海里想着的全是白九川。
明儿一定要好好教训她,他想。
而另一边儿,拒绝了敖冰的挽留执意回房的白九川却在不无得意的摸了摸嘴唇。
主动送上门儿的小祖宗。
次日,白九川摸着空了一半儿的乾坤袋对敖冰悲痛道:“这便是代价。”
敖冰摇着破折扇落井下石道:“他怎么没把你这乾坤袋掏空,真是便宜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