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躺下,她越过燕璟爬进内侧,不同体温的热度不过咫尺之遥。
虞夏只带一身衣物,穿着新衣睡觉睡得皱巴自然不可能,换洗出来,她又围上浴巾,与上次一般。
不同时日,气氛相距甚远。
燕璟没开口的意思,她也不愿多言。
两人在黏重的空气里拉锯。
以往,她许愿先低头,这一次她却不愿意了,他连解释都没有,她又何必不断地自我原谅。
车上她一直在休息,眼下睡意全无,闭上眼,越发清醒,连感知都变得敏锐。
隔壁木床摇.晃声再度渐次响起,起始只是温柔地晃.动,再后来盖过了雨声。
一墙之隔,两耳之间,他们毫无睡意。
粗鲁的言语并不好听,她找不到可以夸奖的地方,唯一出众的约是他们无穷无尽的Jing力。
可她仍听得口干舌燥。
她不知燕璟的感觉。
若是他们没吵架,她或许不需问,直接动手,他便会边假意推拒,边纵容。
魚水之歡肆.意泛滥,他们成了这曲响奏里唯一的寂静之地。
虞夏坐起身,“我去找老板换间房。”
她抬腿,越过他,昏暗光线里,她绊了下,跌在他身上。
燕璟及时直起月要,扶住她。
浴巾滑了下去,两具鲜活美好的rou體相贴,燕璟敛住目光,“我去就行。”
虞夏眼慢慢垂下。
她闭眼,贴住他的唇。
是她怀念的滋味,柔软、清甜。
也是他怀念的滋味,娇妍、香軟。
引线被点燃,他们都忘记了其他事。
虞夏慢慢倒下去,燕璟半悬住身,担心她的月要。
他们的床也发出吱呀声响,隔壁静了静,随即而来的是更加猛烈地撞擊与叫.喊。
燕璟捂住她耳朵,遮住她眼睛,吻住她嘴唇。
她像被封闭五识,他是这片汪洋上唯一的方向。
雨水带来挥之不去的凉意逐渐消退,燕璟手shi了,上头全是水。
虞夏紧闭眼,长睫蝶翼般颤动,一下一下,扑在他心上。
鬼斧神工的山洞面前,他寻到入口,试探走进深处。
虞夏咬紧唇,洁白的贝齿嵌入飽滿。
燕璟停下动作,分开她两瓣唇,吻了吻,在她身边躺了会,平复呼.吸。
虞夏睁开眼,眸光不解。
撕拉一声,燕璟抽出几张纸,替她收拾干净,轻声道,“你伤还没好。”
虞夏低低哦了声,心尖泛起异样的疼,轻微、不可忽视。
整夜,天朦胧亮起时,虞夏闭眼眯两个小时,再睁开,却是天光大亮。
燕璟穿戴整齐,坐在床边。
她匆匆爬起身,将自己收拾一番,隔壁那双男女竟比他们先退房。
胖老板娘退他们押金时,骂骂咧咧,嘲讽那双男女生下来没见过异性,逮着机会要一口气吃成胖子,显然昨晚她也不好过。
过了中午,两人达到目的地,他停下车,牵着她走过条蜿蜒石路,抵达燕宅。
宅子是老宅,门匾上写着遒劲的两个大字,笔笔风骨,每件物什透露出古朴典雅的厚重感,其实整个镇子都是这样的感觉,只是这处格外明显。
里头黑压压坐不少人,主屋一张圆桌,上席端坐着位面容清瞿的老人,续有长须,白色的头发油光水亮撇在脑袋上。
老人旁边做了个男人,三十出头的模样,跟燕璟有七八分相似。
两人刚进去,那桌目光皆投过来,燕璟缓声喊,“二叔公。”
他捏着她手掌,看她眼。
虞夏跟着喊声二叔公。
老人没应,撩起眼,混沌眼珠意味不明,“人长大了,就是不一样,让我们这一大家子等你一个人。”
与燕璟长得极像的男人笑着开口,“二叔跟他置什么气,气坏自己身体不好,昨天下那么大雨,小璟和他女朋友来迟情有可原,但罚少不得,这些待会再说,来,先坐下吃饭。”
老人乜男人眼,徐徐道,“坐吧。”
这算应下虞夏的身份了。
有人上来给他们收拾了碗筷,燕璟坐在替他解围的男人身边,叫声小叔。
虞夏望过去,发现他也在打量她,撞见她目光毫不避讳,眼神从容温和在她身上转过圈,收了回去。
燕璟跟她大致讲过些燕家的事,虞夏将这人对上号,燕月臣,她与燕璟醉酒那夜推波助澜的人。
还真是,衣冠禽兽,自己亲侄子都能算计。
虞夏挽起唇,对他露个笑,但她得谢谢他。
燕家用餐时秉承着食不言的戒训,一顿饭沉默中过去,老人停筷,众人跟着放下筷子。
女眷与小孩往后院去,男人们留在厅里,燕璟将她交到一个眉眼细长浅淡的女人手里,“你先去,晚些我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