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秋坐在书房窗子地下的椅子上正在翻着一本书。那是一本宋版的李义山诗集,清秋上一世和这一世对着李义山的诗词并不怎么喜欢。她总是嫌弃李义山诗中典故太多,又太注重格律,好好地题目都被外物束缚,原本很好的立意都被糟践了。就像是一盘新鲜的蔬菜,却被厨子拿着繁复的烹饪方法,和调料闹得失去原本的纯真和原味了。可是拿着红笔细细写出来注解,清秋却忍不住感叹,这位大人物还真是的有点真才实学。对于典故缘由,信手拈来,对着诗人立意的理解也是独到的。这样的功夫应该是博览不少书籍,才能游刃有余。清秋忽然想起来自己写的关于诗词研究的文章,和这本书的批注联系起来,竟然有相互迎合的地方。看起来这位大人物还真是词赋功底极深,在作诗上可以称之为明白清秋的人了。
我打算着生日和我们的结婚纪念日一起庆祝。谢了!我正发愁没好酒款待亲友们呢。到时候你一定要来我们多喝几杯。”赵忠恕却没看白绍仪,他若有所思的盯着酒杯,缓缓地说:“听说你太太最近忙得很,其实妇女协会也就是个摆设,你也不想升官发财何苦要叫自己的太太在那里混呢。”
清秋神色坦然的说起来今天上午有人送来的花篮和礼物,她指着那个盒子,无奈的叹口气:“我也该去庙里上香,去去晦气了。人在家
他很想知道在面对着权势富贵的时候,清秋会是怎么选择,而号称是爱她爱到骨子里的白绍仪会是怎么反应呢?他会不会把一切责任都推到清秋身上,谴责她不守妇道。或者更不堪的是,白绍仪会用自己的妻子来交换他更想要的东西。要是那样,赵忠恕就会给自己找来充足的理由,白绍仪不配拥有清秋那样美好的女子。他就能治理气壮的去把清秋纳入自己的羽翼之下,再也不用为了夺走兄弟妻,而愧疚了。
赵忠恕话里有话,白绍仪却立刻想到什么,他反而是一脸平静的坐下来,对着老友单刀直入:“你听见了什么风声?”白绍仪紧盯着赵忠恕,他在等着赵忠恕的回答,若是赵忠恕装着不知道,他可要真的重新审视这位老友了。
赵忠恕的话一出口,室内气氛缓和下来,白绍仪哈哈一笑:“我虽然是个小小的律师,可是却在情场上打败了二号人物。也算是面上有光。清秋和我无话不谈,夫妻之间最基本的信任也做不到,还谈什么心心相映白头到老呢。我白某人虽然不才可是也长得玉林临风,年纪上更是更胜一筹。自古嫦娥爱少年,清秋怎么也不会舍我而去,没名没分的跟着个糟老头子!”
他今天特别把白绍仪约到自己的办公室,试探着白绍仪的意思,谁知试探的话一出口,赵忠恕就发现自己错了。清秋和白绍仪之间竟然是一点秘密都没有,不肯想想清秋竟然把那样的事情都和自己的丈夫和盘托出。很明显白绍仪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妻子遇见了什么样子的追求者。他却在这里吞吞吐吐,遮遮掩掩的,十足十的是个小人!想到这里,赵忠恕内心深深地叹息一声,慢吞吞的说:“看样子她和你都说了,我也是最近得了消息。哪位大人物可是对你的宝贝起了心思。你可要小心啊。”
室内的空气要凝固了,赵忠恕死盯着手上的酒杯,他虽然表面平静可是内心已经成了沸腾的岩浆。他刚接到那边眼线的情报,哪位大人物似乎在追求某位女士,这些台面上的人物一个个的道貌岸然,其实私底下也是酒色财气,总有点上不得台面的喜好。这点赵忠恕一点也不奇怪,他盯着哪位大人物不是一天两天了,对于政敌的桃色新闻,赵忠恕不怎么放在心。那个只不过是多一个攻击对手的武器罢了。可是等着他看见详细的情报,赵忠恕完全坐不住了。那个被追求的女士竟然是清秋。想着最近清秋竟然成了妇女协会的委员,每天也是忙着妇女协会的事情。赵忠恕对着妇女协会的□□可是太清楚了。那个地方本来是粉饰昇平花瓶,谁知硬生生的被吴太太几个人做成了权利金钱和身体交易的地方。赵忠恕看着底下送上来的报告,心里竟然生出来一种奇怪的想法。
“你嘴里的糟老头子却是站在权利顶峰上的人,你别忘记了,正是你嘴里的糟老头子,差一点就成了天下之主了。世界上任何事情都可能发生,没准清秋做厌烦了家庭主妇想要闹个第一夫人也未必不可能。还有人家虽然年纪渐长,可是学识风度,绝对比你强的多了。清秋那样喜欢钻研学问,没准她会被人家的才学征服了呢。你别乐观了,赶紧把手上的案子结了回家好好地守着老婆吧。”赵忠恕很刻薄的给白绍仪泼冷水,看着白绍仪的脸色一点点的凝重起来,他心里好受不少。
可惜一个饱读诗书的人,却有着龌龊的心思。想到这里清秋嘴角一撇,脸上露出不屑的表情。你在看什么这样认真?白绍仪忽然出现在清秋身后,猛地出声把清秋吓一跳。清秋下意识的想把手上的诗集藏起来,可是她举到半空的手忽然停下来:“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我闲着无事在家正无聊的随便拿书打发时间呢。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早得很呢。”清秋对着白绍仪晃一下手上的书:“你回来看见门厅的花篮了?我们的麻烦可是真的要来了。今天有人听见我病了,立刻就有人上门送东西慰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