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被梁副手嘱咐一阵后,就上了车,各自在一堆气味怪异的农货间,找了一小片地坐下,就这样伴着拖拉机“哐哐哐”的惊天动地声响,和车屁股上冒出的一股股黑灰浓烟上了路。
梁副手笑了笑,一口就答应了。“这没什么,等下我拜托的那个人就来了,我跟他说一声,就捎上你。不过,今天是冯然和林涵去市里,你跟着他们俩就行了。我会让他们照顾你的。”
所以,只好一大早腆着脸来这里拜托梁副手了。
梁副手微笑对走来的人道:“小陈怎么一大早就来了?”
闫林涵用流利了一些的当地语跟车主约定好,过两个小时再来接他们后,车主就麻利地留下一阵黑烟,然后离开了。
因为想到会在这里驻扎好几年,梁副手觉得一直这样也不成,后来知道有个人会定期到这附近的村落里收些农货野味,于是找上了这个人,许诺了一点好处,让他一周绕路来一次农场,带他们去罗本市采买。
前一天晚上,梁副手就安排好了,这次让闫林涵和冯然一道去。
去市里的车,不一会儿就来了。
谈到这,冯然倒是轻松了不少,还涩涩露出了笑容来,眼里带着几分自豪道:“这是我爸给我做的。我爸,我爸是我们那里最厉害的木工了!”
但是,一大早,木屋就迎来了陈嫣然的到来。
闫林涵于是把脑海中的杂乱思绪一抛,伴着身边“滋滋滋滋”的声音,翻开书,终于沉入了进去。
立在梁副手身后的闫林涵,见对面人不出意外,果然一听梁副手的话,就愣了几秒,那眼神就像一不小心掉入陷阱的小鹿,不仅张皇无措,还可怜兮兮的紧。
感觉到对面投来的那道视线,陈嫣然虽然表面上强制镇定,但是还是眉眼间还是多了几分窘迫。
但是,但是,她还是会害羞的呀!
她她真的不是有心想做什么啊
闫林涵转身一眼扫过对面两个乖乖站着,一副眼巴巴等他指挥的人,率先开口朝陈嫣然道:“你要买什么?”
真是陈嫣然想到就觉得脸更烫了。
经梁副手这样一问,陈嫣然被阳光照的有点热的脸立马又红了几分。
她这一次来因为知道就两个星期,而且本身的采访器材就够重了,携带东西太多不方便,所以除了必要的用品,就没带太多私人物品,却怎么想到她那个从来不定时的“亲戚”会这个节骨眼造访了呢?
明明都是二十五岁的人了,竟然在一个小了她三岁的男生面前哭成那副德行
女孩被晒黑了几分,浅蜜色的肤色看起来很健康,配上利落的齐耳短发,和那样一张甜美的脸,即使只是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白体恤和军绿色短裤,都使得迎着朝阳而来的女孩是那么的美丽耀眼。
“我想去市里买点东西,想着您这边正巧今天会去采买,能不能顺路带上我?”
陈嫣然本来一路自我催眠了半天,
他这一共近四五十年的岁月,见过的东西多了去了,既然勾不起他的回忆,想必也不是太重要的事情。
其他有什么琐事呢,就一手扔给了,这个本来在一行人最应该被照顾的女生。
谈话间,太阳开始西滑,转过正日中,气温也如抛物线,开始渐渐往下滑。
其实自从那天在田垄上大哭了一场后,经过那一番诉说,她心里情不自禁地就对闫林涵又多了几分心动之外的亲近感。
这一晃眼过了一个多星期。
闫林涵那被朝阳斜晖映上几抹暖色的唇角,静悄悄地勾起了一道优美的弧线。
而她昨天也偷偷问了借住的民宿家的大嫂,不出意外,她们果然都不用“那个东西”,而是自家自制的。陈嫣然勉强用了一晚,不舒服不说,还实在担心自制的卫生问题。
第二天,又到了一个星期去罗本市区采买的时间。
但是他心细,再加上两辈子暗地里做的又都是那样一行,所以对过眼的东西都会刻意留意几分。
闫林涵心里有几分纳闷。
闫林涵点点头。
按理来说,他从小到大就没接触过木工这行,为什么会觉得眼熟呢?
想着也不过待完这个星期,做完前期实验报道就会滚蛋,报纸上还要靠他们来卖力宣传,院里也是花了钱打点的,不会让他把人得罪死,但是梁副手到底很看不上那两个欺负一个小姑娘的大男人,所以对陈嫣然多了几分照拂。
这真是愁死她了!
一直到骨架都快被颠散了,终于是在太阳大亮时,一行人到了罗本市,三人被车主丢在了集市口。
然而,事实是她不得不走上这一遭。
一行三位记者中,汪、洪二人已经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也不敢做妖了。再加上这天气热的受不了,那两人除了必要采访时,来露露脸,收集素材,其他时候就赖在他们借住的民居里混时间,也不提去罗本市玩的事了——他们也知道那破市没什么能供他们“消遣”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