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视频结束，他还是捧着书坐在沙发里，交叠着双腿，几乎不开口。
她最后挑了一条裙子，站在柏翊面前给他看：“这样合适吗？”
今天要出门赴约，陈伽策的女朋友回国了，早前就说过要介绍给她认识，今天时间合适，一起出去吃顿午饭。
时间往前追溯，因为柏翊休假的缘故，姜芷溪所有的空闲时间几乎都和他呆在一起。陈伽策打来电话时，柏翊就在她身边。
姜芷溪原本是想和柏翊一起赴约，无奈他并不愿意，看了一眼，淡淡说自己有事，不去了。
有事？
他社交圈简单的可怜，现在又没有工作，白天大片大片的时间不是呆在琴房就是呆在书房，哪里来的事？
不过姜芷溪理解他不愿意见陈伽策的心情，也不去戳破。
换做和陈伽策见面，姜芷溪随便穿一件牛仔裤套一件衬衣就可以出门，不过这次的主要目的是见陈伽策的女友，还是正式一点才尊重对方。
不清楚对方具体是什么样的类型，那就中规中矩最好，连衣裙是浅黄色的，长至膝盖，鞋子就是简单的浅口小皮鞋，还有另外准备的见面礼。
柏翊终于从书中分出一部分视线给她，随意瞥了眼，点点头，什么都没说。
好吧，早就该知道是这样的反应。
“中午一个人吃饭真的没关系吗？”
“嗯。”
“还是帮你点外卖吧？”
“不用。”
“那我走咯？”
“好。”
姜芷溪站起来，把包包拿起来，觑他一眼，最后挽留：“你真的不要送我出门吗？”
这次他终于彻底抬头，正视她：“早点回来。”
……
姜芷溪出门了，柏翊坐在沙发上没动，听着她的脚步声渐远，听着滴滴的关门声，好像房间里她的味道也淡去不少。
目光就落在书本页上久久不动，墙壁上的表秒针转动的声音清晰可闻。
滴答——滴答——
柏翊合起书起身，往客厅最大的那扇落地窗走去，他就立在窗帘边，姜芷溪的背影恰好出现在视线中，她绕着人工湖走，期间没有一次回头。
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柏翊猛然回身，迈着大步走到玄关，拿起车钥匙出了门。
*
姜芷溪提前十五分钟到了，陈伽策两人也提前。
两个人交换了礼物，姜芷溪送了一条项链，对方送了一块丝巾。没几分钟的时间，竟然就聊到一起去。
原本她以为站在顶尖的女学霸多少会有一些难以接近，但是这位叫谢桐的小姐非常平易近人，气质温婉，书卷气满满，长相也是很温柔的类型，说起话来倒是干脆利索。
聊了十来分钟，竟然还有点一见如故的感觉，陈伽策半天插不上话。
想象中姜芷溪觉得女朋友难免会介意男朋友的异性好友，这是人之常情，就像柏翊对陈伽策的敌意一样。
可是谢桐好像并不介意这个，甚至聊到后面，她坦白说陈伽策曾经讲过两人以前的事。这让姜芷溪有点惊讶，陈伽策不是个多话的人，能把私密的事讲给她听，说明这位女朋友很得他认同。
两人闲聊的间隙，陈伽策就坐在一旁喝茶。靠窗的位置视野和风景都极好，一眼尽收眼底。
比如不远处的江景，比如车水马龙的街道，比如楼下的停车场，那辆停下后就没人出来的黑色奥迪。
这事儿越来越有意思了，他好像看到某个一闪而过的侧影，和那人很像。
陈伽策抬头睨一眼对面毫不知情的姜芷溪，嗤笑出声，突然打断谈话，来了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你还真是惹了个大麻烦。”
“什么？”突然被cue到的姜芷溪很茫然。
他支着下巴，一脸的高深莫测：“嗳，柏翊今天为什么没来？”
“他说有事。”
“他的病情控制的还好吗？”
姜芷溪低头戳了戳盘子里的食物：“挺好的。”
陈伽策不再说话了。
这一餐午饭因为聊天的缘故，吃了两个多小时，吃到这里，本来就可以散场了。不为别的，姜芷溪要赶回去看看柏翊，中午给他发了两条微信都没回，她担心柏翊压根就没吃饭。
偏偏今天陈伽策不知道抽哪门子风，出了酒店的门，突然提议要去附近的咖啡店坐坐。
姜芷溪几次想开口拒绝，都被他打断。
他就站在停车场自己的车旁，说出口的理由都是姜芷溪无法拒绝的：“平时难得见一回吧？”
“你爸妈说你好几个星期没回家了，很忙吗？”
“学校事情怎么样，最近和孙顾白聊了聊，她说你们很久没见了，果然是很忙吗？”
“既然这么忙，那趁你闲着的时候就更得多聚聚了，你说是不是？”
谢桐小姐姐不知道听没听出他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