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这样。
回家的时候,陆校长帮着她提着书袋,纳闷道:“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书过来,来时带的书不就没看完吗?”
陆安然脚步微微凌乱,她心里有鬼,支支吾吾道:“我高估自己了,没想那么多。”
陆校长心疼女儿,赶忙说:“不着急啊,这两天都累坏了,休息两天再看。”
陆安然内心更加羞愧了。
当天摒弃心中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致志地看了一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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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长了以后,开学变成了一件值得令人期待的事情,然而这兴奋感往往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对处在高三最后一个阶段的学子们来说尤其如此。
见面的胡吹瞎侃被班主任打破,残忍地将教室前方的高考倒计时表里的数字换新。
“还有一百零二天,我们就要正式面临高考了,同学们,现在是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冲刺阶段,在这段时期我希望你们不要被任何学习以外的事情分心,这关乎到你们大多数人的未来。”
“想必大家都知道,我们一中的传统,高三最后一个学期,会有三次省模拟考,我相信大家会越来越好。”
快乐被考试打击得灰飞烟灭,沉重的学习包袱重新压在学生身上。
陆安然趴在桌子上,一边看书,一边听讲台上老洪在给他们灌输鸡汤,拿他曾经带过的学生当例子,最后还意犹未尽,不过看着底下同学不耐烦的神色,他无奈地笑了笑,“加油吧,同志们。”
“学海无涯,我现在只想要解放。”赵小胖嚷嚷。
“学到地狱尽头你就可以解脱了,给,语文试卷,”邬烟面无表情地把刚发的试卷递给他,“快点做吧。”
“你一上午都在看什么?”
“嗯?”陆安然侧过头,心不在焉地看着他,敷衍道:“看书啊。”
崔峥沉默地看着一早上就翻了两页的书,心里有点酸,可以,就七八天没见,她又成了小骗子。
陆安然看一眼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没信,顿时翻脸如翻书,“你干嘛,我在想女孩子的心事,你要和我沟通一下吗?”
崔峥被她的伶牙俐齿激得眉角跳动,说不过又舍不得打,他冷漠地转移注意力。
然而没过多久,陆安然就又重新凑了过来,还偷摸摸地推过一颗糖。
“这是道歉?”崔峥还以为她知错了。
陆安然诧异道:“道什么歉啊,我这是贿赂你,问你几个问题。”
崔峥:“……”
那还真是对不起啊,他想的实在是太多了。
“我还以为你琢磨了一早上已经想清楚了。”
陆安然傻笑,假装不记得自己前不久说女孩子的事让他别插手这话:“同桌,你觉得你要是特别舍不得一个地方,但是那个地方本来不是你该待的,你会怎么做。”
男生斜着长眸,黑色郁集在瞳目中:“待在那。”
陆安然眨着眼睛,有些急:“你说详细一点啊!”
然后拿起桌子上的糖,扯着他的胳膊,强塞进他手心里,蛮不讲理道:“你可是都收了我的贿赂,哥,做人要凭良心。”
崔峥并不反感她这样的举动,反而因为知道这是她对亲近人特有的任性而心软。
“脚在自己身上,不想离开谁也没辙。”
“可是这本来不是她该待的地方啊。”
“什么是该待的地方,”男生扬起唇角,慢条斯理地拆开糖衣,漂亮的粉红色糖果停在他两指之间,反手挑起陆安然放在桌上的右手腕,手心朝上时将糖放在她掌心。
“这种东西都是人们自己决定的,既然想要拥有一个东西,就去努力争取。”
陆安然若有所思,将糖塞进嘴巴里,心里的烦恼还是没有解决,用完人以后就翻脸,挪着椅子往过道搬了一小段。
她心里的天秤也完完全全偏向于待在这里,再加上她这一段时间什么举动都没有,其他年级的学生不好说,但是对于高三的人来说,学习的烦恼就可以挤掉所有的一切,现在班上同学对她的态度已经和普通同学差不多了,而且还带着微不可闻的敬畏,也不知道是怎么生成的。
上课的老师也没有说任何客套话,简单的两句问候就直接开始上课,节奏紧凑得被迫许多学生从假期海洋里醒过神。
“下个月就一模,雾草真的假的啊,”赵小胖嚎叫,转头挤出两颗豆大的泪珠子:“陆姐,峥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陆安然也在复习功课,她已经决定要留在这里了,但是不意味着要在学习方面放松,她还是想要陆校长做最骄傲的家长。
她挑起眉梢:“不好意思啊小胖,我信道。”
赵小胖:“……从今往后我就是您的道童了!”
为了学习,卑微如赵小胖。
陆安然笑起来,不逗赵小胖了,“也行,这个学期我会在教室里上一晚,有什么不会的题都可以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