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住鬼王头顶的动作回了下头：“我们吗？我们是……”</p>
<p> 他顿了片刻，随即自嘲地笑道：“是一群早该作古的罪人，对他自然是做他应得之报应。”</p>
<p> 幽都的谜底还没揭开，杜含章不能让他们滥用私刑，好在这位比鬼王诚恳多了，几乎是有问必答，幽都的鬼城的秘密至此终于在他带着古音的腔调里，慢慢浮出了水面。</p>
<p> “幽都的起源，得从上古说起。</p>
<p> 我们归氏是上古四族里比较弱小的那一支，当年我们的祖先协助燧人氏平定了水患和苗夷，燧人的首领许诺要与另外三族共享天下和天机，我们自然很欢喜，然而分到的东西却不如人意，无论是土地还是历法，都是最少最贫瘠的一方，后来和其他三族的差距越来越大。归氏的首领心里不服，因此和其他三族生了嫌隙。</p>
<p> 其后五百年，燧人氏大肆发展农田水利，越来越强大，踪迹遍布黄河沿线，成了人族。</p>
<p> 女夭退居西边灵气旺盛的有山，成了妖族。</p>
<p> 磨氏好战，几代以后和苗夷勾结，被人族打败，发配到了荼疆的北寒之地。</p>
<p> 我们归氏缩着脖子做人，好的土地都被进献给了人族，面上虽不言语，积怨却越来越深。</p>
<p> 你看，人鬼妖魔寻到根上都是人，只是生存的环境不同，导致面貌和能力出现了差异。</p>
<p> 我刚说的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人族开始建立王朝，他们少逢敌手，终于开始了内斗。</p>
<p> 人族生性疑神疑鬼，又爱相互猜忌，自私自利却又希望别人无私奉献，这种天性驱使他们圆融自洽地虚构一个庞大的Yin曹地府。</p>
<p> 最初人族说，鬼的灵魂没有重量，我们就来也飘飘，去也飘飘。</p>
<p> 接着人族说，鬼为青色，居住在幽暗的地下世界，我们在谋求某家祭奠的时候，就会化成死者的青色模样，再从坟头出入人间。</p>
<p> 后来人族又说，人鬼之间是轮回世界，做人的时候不要为非作歹，否则做了鬼后得转世生成没灵智的畜生，这样人族对祖宗的祈求和祭奠就会更多，我们自然乐见其成。</p>
<p> 人族发明了砍头，他们就当无头鬼，人族开始科举，科举鬼便也横空出世。</p>
<p> 所以人族才是鬼学说的缔造者，我们只是顺水推舟，“坐实”那些假说而已。”</p>
<p> 这些理论上是可行的，和关老的结论也是一个意思，余亦勤等人想了解的还是那个天衣无缝的“造鬼”的过程。</p>
<p> 杜含章说：“顺水推舟说起来容易，可实际实施起来怕是难如登天，照您这么说，我那个叫陆陶的员工也是你们造的鬼了，是吗？”</p>
<p> 鬼影说：“是。”</p>
<p> 杜含章：“可他和本人言行举止确实一模一样，这个你们是怎么做到的？给每个人都派一个观察员吗？”</p>
<p> 鬼影：“幽都的目的就是坐享其成，去当人族的观察员岂不是本末倒置了？一模一样不是我们做到的，那是因为你们人族身上有回光。”</p>
<p> 余亦勤：“什么回光？”</p>
<p> 鬼影：“回光返照的回光，它是你们人族中的某些人死后，一种思想和rou体分离的现象。</p>
<p> 回光的形态和“鬼”相似，但是荧光不同，人造的鬼是青色，人族本身的回光却是暖黄白色，音容笑貌比归氏顶替的“鬼”要像上不知道多少倍。</p>
<p> 并不是每个人族身上都有回光，古时候山高路远，信息闭塞，我们发现人族身上有回光的时候，以人充鬼的计划已经实施了很多年，再要回头，已经无路可走了。</p>
<p> 我和刚刚进入鬼王身体中的那个，生前就是上了贼船半路想下去的人，和我们一样的人不在少数，后来都被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