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桌上,拿起一个慢吞吞咬了一口,静静看着窗外。
等天亮,等慕沉。
慕沉之前只说会在第二天回来,却是没说具体什么时候。
天蒙蒙亮的时候,司诺溪发觉自己好像好受些了,不是他麻木了,而是实实在在的没有再疼痛。
司诺溪抿了抿唇,回想起自己以前意外得知的关于血玉石的内容——
所有司家子弟都有各自的血玉石,司家族长手中的则是一块奇特的灵晶,能够Cao纵所有血玉石,传讯、折磨、逼迫。
心头血的牵制,没办法斩断。
血玉石的Cao纵者只能有一个,而那个人可以说是借此掌控司家族人的生杀大权也不为过。父亲……不,司族长必定不会放心,将这种东西一直交由司绝涵控制。
天亮了,大概是司绝涵他们找不到自己,不得已回司家复命,连同掌控血玉石的东西一并被收走了。
其实不论在谁手里,想来都不会让他这个叛出家族的人好过,但是不管怎么说,至少他现在轻松些了。
司诺溪站起身,透过窗户看向外面泛着青色的天空,又推开门走了出去。
在红枫谷中绕着木屋大概走了一圈,在木屋的侧后方又发现几棵不同种的灵果树,这上面的果子是金黄色的,而且捏着还软塌塌的。
司诺溪打算摘一点回去,但他此前许多年没吃过东西,更是从没接触过灵果树,完全不懂这些果子。捏着果子扯扯嘴角,一个人喃喃自语:“是就这样的,还是没熟?”
算了,随便摘吧。
司诺溪纵身跃到高高的灵果树上,胡乱的摘了一些收到乾坤袋里,随后干脆在树上坐下了。
打了一架倒没多累,但那血玉石却是让他筋疲力尽,这会儿终于是得了消停,便靠坐在树上,微微闭上眼小憩了一会儿。
-
“司诺溪?”
“司诺溪!”
“混蛋!不会又跑了吧?!”
这人可真够吵的。
司诺溪眼睫动了动睁开眼来,一瞬间划过迷茫,随后立即恢复清明,低低说了一句:“嗓门真大。”
他坐的高,透过枝叶缝隙,远远的能看见慕沉自屋子里冲出来,无头苍蝇一样乱转,不知道该往哪找,眉头皱起,不断四处远眺。
司诺溪想喊他一声,估了估距离觉得有点远,便收了声纵身跃下,最后一眼正巧瞥见慕沉急忙往这边赶来。
缩地成寸速度奇快,慕沉几乎在司诺溪落地的同时陡然出现在他眼前,司诺溪偏头唤他一声:“慕沉。”
慕沉松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舒缓开,转而露出一抹笑来,一把拉过司诺溪:“原来你在这啊,我还以为你又跑了呢。”
司诺溪有些不自在,不过仍是尽职尽责的任他捏着手腕,解释道:“我来找灵果树。”
离开又回来,大概……不算跑吧?
慕沉挑眉看看他身后缀着金黄果子的高大树木,挑眉道:“那我叫你,你怎么不应?要不是听到些动静,我上哪找你去。”
司诺溪一顿,扯扯嘴角有些难为情,偏了偏视线呐呐道:“睡着了。”
不仅睡着了,还睡得挺沉,慕沉喊了好几声他才醒。
“睡着了?!”慕沉眯了眯眼,奇怪道:“你修为如此深厚,睡着了也不该听不到我叫你啊?脸色这么苍白,很累?”
司诺溪惊讶于他的刨根问底,抬手蹭去额角几丝冷汗,随口道:“没什么,我脸色一向这样,只是睡熟了所以醒——”
”这是什么?”
慕沉忽然打断他,一把拽过他抬起的那只手,两只手一并捏着,仔仔细细瞧得认真。
司诺溪也低头看了一眼,瞳孔微缩,顿时觉得头皮麻了一下子。
手背上一小块拇指指甲大小的红色,已经干涸,透着淡淡的黑。
不应该啊?!
他用净尘术把自己从头到脚都清理了个遍,怎么会还有血迹?!还在这么显眼的地方!
司诺溪额角跳了跳,忽是想起他打坐不成,气血翻涌随手蹭了蹭嘴角,应该是那会儿留下的。
慕沉将他那只手抬高,盯着看了半天,因为有些发黑并不确定这是什么,问他:“手上没伤口啊,这什么呀又黑又红的一片?”
司诺溪顿了顿,想着慕沉大概没看出来,便道:“可能是在树上蹭了什么,没事,走吧。我摘了些果子,但我不知道熟没熟。”
言罢,抽回手直接换了另一只,拉着慕沉转了个向往木屋走去。
慕沉挑眉半信半疑,但没发觉什么不对劲,到底是没再在意,笑了笑:“你也太笨了,熟没熟都分不清。”
司诺溪微微侧首看他一眼,没说话,只是迅速单手捏诀,将那一小片血迹洗了去,心里松了口气,这才道:“我自辟谷开始,便从未再吃过任何东西。”
慕沉扬起唇角,忽是问道:“那喝的呢?那日你是不是第一回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