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
路上所有人都是心事重重,神色紧张,就在此时,耳边忽然响起了女孩子的欢笑
声,由远及近,林季依旧不敢抬头,只用飞快地用眼角瞟了一下前方,只见一个
十四五岁的宫装少女拉着五彩斑斓的蝴蝶大风筝一路跑,后面还跟着几个侍女,
一叠声地道:「殿下慢点,小心看路。」
这少女一路跑来,对那些五大三粗的侍卫们视若无睹,那些侍卫也没人去阻
拦和盘问,反而纷纷让路,众人阴沉的脸也跟着和煦了很多。林季一行人也是按
规矩在墙角垂手恭立,等公主走过才能继续赶路。
不过林季已经打定主意要先在皇城谋食,自然要对自己的真正老板认真研究
一番,据他了解,这对帝后夫妇生了很多儿女,大多夭折了,只剩下两儿两女,
如今三儿子已满十八岁,去年被立为太子,四儿子被封为郡王,人才也不差,两
个女儿分别是五公主和七公主。眼前这位也不知是老五还是老七,不过长相极美,
红扑扑的小圆脸却生有一双大大的眼睛,清澈明亮,眉毛不浓不淡,不多不少,
琼鼻不高不低,恰如其分,唇色自然红润,长发编成若干小辫子,有各色小花点
缀其间,使人一见心旷神怡。唯一不足就是声音发嗲,随时随地好像都在向人撒
娇。也不知是天生如此还是故作可爱。
林季虽然只是极快地扫了一眼公主,然而他的眼睛却如照相机一样,瞬间成
像,很快将公主的音容笑貌纳入脑海,从头到尾进行细细分析。公主从他身边走
过,留下余香阵阵,也不知用的什么香粉,极为撩人,这让太监堆里闻惯了尿骚
味道的他简直如闻仙音。
正陶醉时,一阵旋风卷过,那风筝受了影响,直直坠落下来,林季只顾低头
赶路,根本没注意到上空的变化,只觉眼前一花,迎面被什么东西给蒙住了。原
来那风筝不偏不倚正好落在他头上,林季受了一吓,下意识挥手将那风筝甩在地
上,叫骂着猛踩了几脚,身后的李然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林季这
才猛然记起这是公主的风筝,也是心头一冷,再低头一看,那风筝骨架已被踩坏,
还破了几个洞,显然已无法修复,差点没当场晕过去。这皇城最不值钱的就是太
监的命,往往主子一句话,直接就是乱棍打死,还无处诉冤。这个风筝如果是公
主的心爱之物,那他今天小命休矣。想来他毕竟还留有旧世界的习惯,内心深处
对上下尊卑嗤之以鼻,平时还能装一装,一旦受到惊吓立马原形毕露。
谁知那公主见风筝砸到了人,连忙跑过来道:「你没受伤吧。刚才真不好意
思,好端端的不知怎么就突然落下来。」林季等人连忙齐刷刷地跪在地上请安。
公主笑道:「免礼。」那笑容温婉而典雅,使人心头一醉,林季受电视剧影响颇
深,原以为公主都是刁蛮任性,没想到她居然如此通情达理。正要请罪,这时几
个侍女跑了过来,其中一个瘦高个儿从地上捡起风筝看了看,气不打一处来,怒
喝道:「狗奴才,连公主的心爱之物也敢乱踩,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吗?」公
主连忙道:「晓离,别说了,多大一点事,本公主让内务府再弄一个就是了。」
那晓离道:「殿下,这上面的花纹你起早贪黑绣了半月有余,手上还被绣针
扎了几处,奴婢看着都心疼,内务府那些绣娘的手艺岂能与你相比?这倒好,今
儿拿出来还没玩半个时辰,就被这狗才弄坏了,一定要狠狠罚他。」林季登时头
大如斗,只怕今日之事难以善了。
公主看着那风筝上还留有几道脚印,眼圈也红了,哽咽着对林季道:「你是
那房的太监?叫什么名字?」林季叹息一声,这才道:「奴才是幸园刚上任的首
领太监林季,今日损坏公主心爱之物,实乃无心之过,还请公主饶了奴才一命。」
那晓离正要喝骂,被公主拦住道:「方才风筝砸着了你,让你受惊了,这的确是
本公主不对,可你用脚糟践它也做的太过,这样吧,罚你给本公主重做一个,要
跟这破了的一模一样,限期一个月,若是做不出来,那可就别怪本公主重重惩罚
了。」
林季也不管能不能做,先跪在地上磕头保命,口称道:「公主殿下胸怀宽广,
品行高洁,不愧为金枝玉叶,让奴才感激涕零,永世难忘。奴才一定尽心尽力,
完成公主的重托。」公主点头笑道:「这旧的就送你了,按着原样做应该也不难,
退下吧。」林季将那破风筝高举过头,高呼:「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