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把自己包成了一团球,翻来覆去直到半夜也没能睡着。她叹了一口气,心说果然楚霄那小子出的狗主意不管用,道德经怎么可能吸引“田螺”现身?
没成想在她刚灰心丧气地止了翻滚后,一丝异响在她耳畔响起。
是男人的脚步声?
乔微暗自打起了十二万分的Jing神,将全身调整成攻击待备模式,只等他一接近自己就冲上去摁住他,并探清这人的真面目。
脚步声很轻,哪怕是听力极佳的人也很难捕捉到他的位置。乔微一面震惊于自己的感官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好,一面仔细地辨别着来者的位置,在他停留在了自己床边时,她双目猛地睁大——
纤细柔弱却暗含力量的女性双手兀的从被子里伸了出来,牢牢地攥住了外面人的手腕,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狠狠地一扭。
正常人肯定会被乔微这出其不意的一招给分筋错骨,然而预料中骨骼摩擦的咯咯声却没有响起,乔微心头一惊,等到她意识到自己不敌这人时已经晚了。
原本蓄势待发的双手不慎被反击,丝毫动弹不得地被那人一只手轻而易举地禁锢在自己的头顶,蒙在乔微脸上的被子骤然被拉开,恢复了光明的乔微震惊地和面无表情地居高临下俯视自己的路盛泽大眼瞪小眼。
路盛泽扯了扯嘴角,一开口就是熟悉的霸总人设欠扁味道:“三脚猫功夫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乔微的嘴角抽搐了很久。
说就说呗,说完之后还一脸黑线想抽死自己的表情扭头不看她是什么意思?别扭成瘾?
“所以……你就是那个田螺姑娘?”乔微合理地怀疑着,美目直直地盯着路盛泽的面容,准确地抓住了他脸上的没一寸神色,确定不会遗漏后才干脆利落地问。
“每天早晨在我床头放上一瓶新鲜插花的人,二话不说当晚就给我买想吃的东西的人,整治那些给我不自在的人并让他们给我道歉的人,都是你吧?”乔微一字一句地说。
路盛泽的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僵硬,下意识地想要辩解,似乎不愿意让乔微知道,只想自己默默地为她做这些事就足够了一样。
乔微发誓他内心蹦出来的吐槽条上写着“我不是、我没有、你又冤枉我”这种既虚假又不坦率的扯淡话。
路盛泽沉默了足足三分钟,才静静地点了点头。
乔微大惊,不可置信地问:“你居然没有反驳,好奇怪啊!”
霸总不应该是冷笑一声,说女人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重要了才对么?
路盛泽微微垂了眼睑,从乔微这个角度看他真真是男色惑人,眼睫又长又密,薄唇血色稍淡,眼角还有一颗似血红的泪痣,哪怕靠得这样近,几乎连呼吸都能彼此相融,也看不到他皮肤上有任何瑕疵或毛孔。
“皮肤可真好啊……”乔微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口,正巧和路盛泽淡淡出口的话撞到了一起:“我答应过你,再也不会。”
她都为路盛泽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给搞懵了,忍不住好奇地问:“什么?”
“再也不会伤害你,”路盛泽抬眸,黝黑而深不见底的瞳孔几乎能把乔微的内心完全看透,“我答应过。”
乔微听过就忘,甚至在他刚刚提起来的时候完全想不到,然而路盛泽却紧紧地牢记在心,甚至要比乔微还重视一句不算誓言的誓言。
“我当然……相信你。”
乔微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脑海中莫名地就浮现出一句这样的话,并不假思索地说出了口。
好像被强行尘封的记忆重见天日,那些破碎的、模糊的、白雾后隐藏的真相逐渐浮现在她的面前。
乔微紧咬牙关,不知从哪里突然来了力气,挣脱了路盛泽的桎梏,面容近乎狰狞,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现在的她根本和任何美丽有关的字眼都沾不上边,甚至可以称为可怕。
路盛泽蹙了眉,眸中满是担忧的神色,又不能强行掰开她紧紧地捂住自己头的双手,只能单膝跪在她面前,昂首凝视着她的双目,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抚上她的脸,希望能抚平每一处褶皱。
“路……”乔微痛苦地全身痉挛,那些记忆一股脑地涌进了她的大脑里,就像孤独的旅人在茫茫大海中找不到任何依靠,只能徒劳地喊着路盛泽的名字,却因为大脑的剧痛,连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都说不出口。
路盛泽终于轻声叹了一口气,稍显霸道地把她的头按在了自己的胸前,长臂揽住女孩纤瘦到有些单薄的腰身,另一只手在她的后颈某处轻轻一捏,声色极富磁性、又带着一些诱惑地附在乔微的耳边说:
“不要想了。”
只有这样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怀里的瘦弱女孩就放弃了全部的抵抗,一时间安静得有些可怕,她乖巧地缩在男人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
路盛泽低头看着她的发旋,突然想伸手揉上一揉,却又怕小猫突然炸毛,不由分说地冲他一顿挠。
只这样想一想,他的唇角就忍不住流露出浅浅的笑意。
直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