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流逝一样,完全无法将它牢牢握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淡去。
“你又在看什么?”谢临君走出来,看了眼曲着一条腿在床上掐蚊子包的江路,“你不觉得你老是看着我发呆么?”
“啊?”江路愣了下,随即笑道,“我是经常发呆,不需要看着什么,但是既然你在,那我肯定看着你发呆啊。”
谢临君也笑了笑,坐到江路身边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过去。”
“……干嘛?”江路说。
“给你标记。”谢临君皱了皱眉,强行掰着江路的肩膀把他往后转了半圈,手几乎是顺理成章地从衣服下摆摸了进去,“太淡了,闻着不舒服。”
“哦。”江路想了想,有点儿想笑,但等谢临君啃上来的时候他就不想笑了——酥酥麻麻的感觉再混了点儿痛感,让他成功且不要脸的起了反应。
这一顿标记发展到最后自然是变成了撸串儿,他们还没成年,谢临君每次都没有往后做过,最多的也就是变本加厉的黏糊的吻。
原来他们想的是一样的。
思想境界居然能凑到一起去,还挺难能可贵的。
保不定哪天能发展成什么心电感应,不用开口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还剩了口水了。
江路想着,摊开四肢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乐了会儿。
“你吃药了么?”谢临君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回头问道。
“没有。”江路说,“遛弯儿回来之后就掐蚊子包来着。”
谢临君啧了声,提上裤子去了客厅,从底下的茶几里拿了药后又倒了杯温水过来,江路还是摊开四肢望着天花板,没有一点儿要动弹的意思,与刚才不同的是此时他的手里握着手机,似乎在回复着谁的消息。
“先把药吃了。”谢临君把水杯放在了床头。
“等会儿,严驰飞说你班主任找你有事,”江路顿了会儿,道,“你俩居然是一个班的?!”
“嗯。”谢临君一只手用力把江路拽了起来,“alpha就那点儿人,分到一个班很正常。”
“我就没和我们以前的同学分到一个班。”江路接过谢临君手里的药,皱起眉一粒药一口水慢慢咽着,等他咽完了,才继续道,“我现在这个班里的人我就认识一个。”
谢临君看着他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了,才道,“我们老师找我什么事?”
“他没说,不过我让他把你们班主任电话发过来了,”江路把手机递给谢临君,“打个电话吧。”
“嗯。”谢临君应了声。
他没有避开江路,而是直接坐在床头拨通了班主任的电话,不好的预感逐渐从脚底漫了上来,到电话接起的那一刻,他自己都有点儿分不清在房间里打电话到底是因为不想起身还是因为想要江路陪着了。
班主任倒是真的有事儿要找他,在即将开学的前夕,希望他作为年级第一准备一下开学后,在主席台上要念出来的关于鼓励大家学习的演讲稿。
这种事儿谢临君初中的时候就准备过,高中入学第一学期也做过,自然是不在话下,认认真真地应了下来后,班主任却没有挂断电话。
她犹豫了会儿,道,“你现在在朋友家么?”
“怎么了?”谢临君问道。
“你妈妈打电话来让我问问你的消息,刚好我也有事找你,就在群里问了一句谁有你的联系方式,”班主任说,“严驰飞倒是真的能找到你……不过你打算一直不回家?”
谢临君没说话。
“母子之间有再大的矛盾,你总要克服的,对不对?她当初是怎么把你养大,教会你说话给你喂饭,你要多想想,”班主任说得很真情实感,“你妈妈年纪也不小了,你得体谅点儿,老师知道你们和我们这些成年人都有代沟,但是……”
“知道了,”谢临君说,“谢谢老师。”
“……你知道就好,”班主任说,“你现在在哪?我去接你回家,你总不能在朋友家打扰一辈子吧?”
“不用,”谢临君语速飞快,果断又决绝地拒绝了班主任,“我会准备好开学后的演讲稿的,谢谢老师关心,再见。”
一旁的江路早就发现了谢临君状态的不对劲,此时等他挂断了电话后撑起身子,一条胳膊搭在谢临君肩膀上,小声道:“怎么了?”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谢临君深吸了口气,“听哪个?”
“……坏的?”江路说。
“先和你说好的吧。”谢临君抓住江路搭在自己肩膀上那条胳膊轻轻握了握,“开学以后我要登台演讲,作为全校第一去激励你们这些学渣和刚入学的学妹。”
“你不听我的你问我干嘛,”江路笑了笑,“挺牛逼啊,不愧是我男朋友。”
“嗯。”谢临君点了点头。
“那……坏的呢?”江路问道。
谢临君又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时江路注意到他的呼吸有点儿发颤,“冉秋妤……找到班主任那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