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了看,其实心里也是这么觉得。
宋桃目光一转,“三妹,这些话咱们做小辈的可说不得。”
这话里就有话了,不是说宋境说得不对,而是小辈不好说而已。
宋城就眼尖地发现,榻上的宋碧指尖微抽,眼皮微动,估计是听到了这番话了。
宋城心里好笑。
这些人,都不过是在算计崔氏而已,大哥也不要笑话二哥。
“凭什么,就凭我是你的长兄!若是宋雯宋桃她们犯了错,自有二叔三叔管教,隔了房头,自然轮不着我!至于说什么姑母花用的银子,虽说也不少,但花的是我母亲的嫁妆,与你有何干系?母亲贤惠,出嫁妆养活着小叔小姑庶子庶女,自然能抱怨的只有母亲,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我老实地滚进去抄经!”
这话一出,榻上宋碧的眼皮动得越发厉害了,想来在宋家住了十来年,还没被人这么敲打过。
那个姜婆子,老脸扭曲,忽青忽白,也是被噎得不轻。
而宋城的话,简直是无差别的攻击,把在场的人,除了崔氏,全都给扫到了。
身为被养活着的隔房小叔的庶女,宋雯宋桃两个都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
崔氏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宋城却按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
原主就是太爱面子了,总想着攀龙附凤,把一大家子都给带起来。
但就不想想,本身这就是一个快要腐朽的大树,枯枝败叶,蛀虫瘤子,不雷厉风行地该剪剪该除除,能带得起来,也会立马倒下。
宋境也是头一回见宋城发火,说得话还贼难听。
她不就是被养活着的庶女?
不过看到姑母和两个堂姐妹也被骂在其中了,她倒觉得心理平衡了,老老实实地被婆子带回房里去了,再没吭过声。
姜婆子咳了一声,走到梳妆台边,从腰带上掏出钥匙,从小箱子里取出一锭银子,交给崔氏身边的婆子,对着崔氏福礼,“太太,我们姑太太也知道这些年累着了太太,心里一直是念着太太的好的,虽也想过自己出银子,但怕太太怪她把自己当成外人,这才……这回请太医,就用这银子吧……”
崔氏也很是不安,正要推辞,“诶,这是……”
宋城却微微一笑,“如今家计艰难,姑母愿意自己担负你们一房的花用,果然是通情达理的……你们拿着这银子去请钟太医,开好方子,就不必多插手了,姜妈妈能干忠心,这些年一直管着姑母的嫁妆,从没出过差错,自然也能料理好姑母身边大小事的。”
这话一说,就是把宋碧的大部分花费,全都排除在外了。
姜婆子本来就是作秀,想着崔氏好脸面,必然不能收这锭银子的,没想到,不但没作成秀,反而把一大笔的花费给揽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