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敢来见你。”
“学姐?”
“嗯!”
“……你真够可笑的。”
艾琳怔愣:“什麽?”
“你做的这些都见不得光,起先是我身边的朋友,然后是我,你可以让他们受伤,那也可以把这些重复试验在我身上,我凭什麽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她急道:“我不会的。”
向迩冷笑:“以你的吗啡起誓?”
她张皇推走那支注射器,嗫嚅道:“没有了。以后都不会有了。”
向迩暗地松一口气,动动手腕:“你还想和我做朋友吗?”
“想的,”她极力点头,怕他看不分明,还特意凑到他脸边,“想的。”
然而向迩夜盲,根本看不清她动作,只感觉一点热源靠近了,他像被一根粗糙又黏腻的舌头舔了一口,浑身恶寒:“既然想做朋友,我们就一点点开始。你看,我手腕磨得很疼……”
“我不会解开的!”她快速接道,“你会逃掉。”
“没有让你解开,我只是想你帮我上一些药,不然这样下去,我可能会休克。”
“明天好吗?”
“在日出前,我随时可能会死。”
“别死,别死别死,”她慌张起身,跺跺脚,撒娇似的嗔他,“你别死呀,我马上就来了。不要死呀。”
趁艾琳离开,向迩猛喘口气,将胸腔挤瘪了,注以新鲜氧气。通过刚才那段简短而混乱的对话,他大致能够理清前因后果,可真相让他既嘲笑这玩笑式的戏剧性,又不可避免地感到茫然。
不是没有怨愤的。他隐约能猜到爸爸曾经历过的种种,总归那不是些好在台面上谈论的东西,以至于他原是那麽坦诚的人,却在这些过往上闭口不言。向迩想,他是因为愧疚呢,还是因为害怕,害怕又为的什麽,怕孩子知晓真相后的冷漠和疏离,还是害怕天注定的报应。
诚然,向境之当然是怕报应的,事实上他已经得过一些惩罚,例如当初向迩态度决然的分离,比起得知陈冬青的表里不一,那更是要他生不如死。可他没有办法解释,一切以“身不由己”为由的解释多为借口,自他踩进名利场的泥潭,他就该提早做好准备:全然抽身毕竟是美梦。
艾琳按要求替向迩往手腕抹药,双方靠得近了,原先那股似nai香又似桂花香的气味更是清晰,向迩闻了又闻,心底有猜测,但没有询问。
后来他又要艾琳替他取一条新裤子,艾琳困惑地偏着头,不知道是当真听不明白,还是假装,向迩也不再遮掩,直言道:“我的裤子脏了,穿着很难受,我想换一条。”
“可是我只有裙子呢,不然不穿好吗?”
尽管明白她或许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向迩仍旧感到强烈的被冒犯:“虽然这个提议很有意思,但我还是想穿着。”
在艾琳试探着替他取来三四条裙子后,他有些恼怒,以为她是刻意挑衅。艾琳始终觑着他脸色,看他生气,忙蹬蹬跑走,说再去找找,可能是有裤子的。
看她跑远,向迩强做的气恼一股消散,他回忆着好久前在里欧笔记上发现的攻略过程,计算着下一步该给对方一些甜头,不能Cao之过急,以防反弹。而预想中最好的结果,是拉近和艾琳的距离后,要她自愿地将他送回正路。但向迩倒没想得那麽远,就看艾琳状态也不像是轻易就能被哄骗的,他只需要她替自己解开手铐,和治疗腿伤就足够,其余他会再想办法。
但很不巧,他战战兢兢地计划着每一过程,每一步走得小心谨慎,可偏偏下一步就严重失误,导致最终满盘皆输。
翌日,天气未知,向迩没有依靠药物,睡眠质量急剧下降,艾琳抱着今天的水罐下来,和他对视一眼,害羞地挥手打招呼。
按照计划,向迩原想依靠双方有共同点的过往展开话题,他强忍着排斥,问及艾琳的幼年生活,而作为交换,他也理所当然地说到自己的童年。可谁想,一听他聊到“爸爸”,艾琳突然疯狂地大叫,要他闭嘴,同时撕扯自己单薄的棉裙,从衣兜里掏出一支注射器,向迩没想到她还有所准备,目眦欲裂,低骂着要逃开,可他动不了,随即就被针尖刺穿皮肤,只三秒钟,便被迫安静下来。
他再度陷入意识昏沉,紧窄的视线中印着一个发狂尖叫的女孩儿,他隐隐叹一口气,为的是自己昨晚的所作所为立时变成了无用功。
昏迷前,他迷茫思索,照这形式,自己恐怕真要提前死在这儿。
“嘶。”
陈冬青挂断电话,烟还没沾着嘴唇,听声扭头去瞧,向境之正将烟头丢进水晶缸,嘴里还徐徐吐着最后一口雾,眼睛却垂下,盯着右手食指一颗小小的泡:“烫着了?”
向境之甩甩手:“不碍事。”
他咬一口烟嘴,拿牙齿夹着,眯起左眼,从抽屉里取出两份资料:“这份是以前查的,和今天的。你没猜错,那个艾琳确实有问题,而且现在处于行踪不定的状态,很有可能和耳朵在一起。”
“具体位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