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过裂痕的镜子,很难恢复如初。
徐涓能够理解,但有点不知所措。
裴聿好像忽然一下子变得沉默寡言了,不肯再表露一分情绪,也没有亲口承认“我原谅你了”,徐涓怕自己会错意,但他转念一想,没必要把事情想得太复杂,如果不是仍然爱着他,裴聿怎么会退步?
徐涓的心情终于好了起来。
心情一好,他的大脑重新吸进氧气,有点回神了,后知后觉地对裴聿道:“要我帮忙吗?”
裴聿刚进厨房,说不用。
徐涓以为他是嫌自己不会做饭:“我可以帮你洗菜。”
裴聿却道:“不炒菜了,麻烦。”
“哦。”徐涓琢磨了一下,不炒菜吃什么?煮面?
也许是吧。
他就着热水把晚上的药按时吃了,感冒药有催眠的功效,也可能是哭累了,他脱掉鞋子,困倦地躺在沙发上,半睡半醒中,听见手机响了。
徐涓伸手摸茶几,把手机捞过来,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徐晴光。
“姐,有事?”
一个人的Jing气神儿如何,从声音能判断出几分,徐晴光愣了下,见鬼道:“你干什么呢?这几天吃不饱饭吗?怎么半死不活的?”
“……”
可不是半死不活么,但徐涓不想让全世界都看见他的狼狈样,强打起Jing神道:“没,我感冒了,你找我干吗?”
徐晴光没多想:“不干吗,关心你一下,你在外面过得怎么样?跟你的小情人蜜里调油呢吧?说话都一股肾虚味儿。”
徐涓:“……”
他抬头一看,裴聿不知什么时候走出厨房了,正端着面碗,站在他面前瞄了他一眼。
徐涓有点尴尬,他不想对徐晴光说实话,也不好意思当着裴聿的面附和,吹嘘他们的感情有多好。
徐涓趿着拖鞋往洗手间走,门一关,避开裴聿,才说:“没有,谁肾虚啊,都说了我感冒了,你找我到底什么事?有话直说。”
当然有事,否则他姐姐才懒得搭理他。
徐晴光道:“那天爸和妈吵了一架,爸说你是被惯坏了,妈不承认,她说不是她惯的,子不教父之过,应该找当爹的算账,爸争辩不过,回去跟大哥一商量,他觉得还是得管管你,省得过几年他和妈年纪大了,万一走得早,你就彻底没人管了。”
“……”
徐涓沉默了一下,徐晴光忽然叹了口气:“你二十六了,徐涓,虚岁都二十七了,不是十七,一年年过得这么快,咱爸都六十岁了,该退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