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电话那头的声音还是温声细语的,就像雨后落在玻璃窗上的雨滴, “不是你的错,是我太情绪化了。”
她总是这样, 遇到事情了,先反省自己,哪怕她根本就没做错过什么。
李兆铭莫有点心疼她。
电话里隔着千山万水, 太远了。
李兆铭:“给我个机会当面向你赔罪吧。”
盛夏只当是他有绅士风度,所以才一再强调是他的错。既然如此,她就不跟他争论这个问题了。
至于要不要出来嘛……
一想到明天就要去剧组了,自己要在那里待一个多月。临走之前,见他一面, 也不是不行。
盛夏:“那就……还是去上次的山顶?”
那里风景确实不错,可惜上次没来得及好好欣赏。
李兆铭:“等我去接你。”
有的时候, 吵架可以拉进人和人之间的距离。
盛夏之前面对李兆铭时, 总是很害羞,很多话都不好意思说。现在闹过一次别扭之后,再见到他时,反而自然多了。哪怕是在环境窄小封闭的车里。
这次李兆铭又换了辆宾利。
盛夏坐在副驾驶上, 看着车厢内Jing致的做工,不禁感叹:“现在做综艺真是赚钱啊,言哥竟然这么多好车。”
李兆铭抬手假装摸摸下巴,不让她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轻轻地“嗯”了声。
盛夏见他没继续往下接话,还以为是自己无意中,刺激到了他身为男人的自尊,所以就没再多说什么了。
到了山顶上。
李兆铭停好车,盛夏正准备下车——
“等等。”
盛夏回头,见李兆铭伸长了胳膊,从后座没有任何logo的牛皮色纸袋子里,拿出了一条水蓝色的羊毛披肩。
“把这个披上。”
他边说边放到了她手里。
盛夏早就适应了他强硬到有些命令式的说话方式,但手里的羊毛披肩触感十分柔软,让她觉得眼前的男人也有温柔的一面,只是不太明显。
“谢谢。”
收下他的好意,她乖乖地披上披肩后,才开门下车。
李兆铭跟她并肩走着,见她这回不会冻得直哆嗦了,心里很满意。
上次来的时候,他自己也就穿了一件薄衬衫,脱了给她套上无济于事,自己光着膀子还容易被路人当成变态。
所以到她家之前,他特意先去了一家常去的会员制高定店,买了一条羊毛披肩。
为什么会选水蓝色的?
因为他觉得她就像水一样温柔。
盛夏知道李兆铭借住在顾言家里,但披肩是女式的,他们两个男人怎么会有?
她抬头问:“这条披肩是你朋友的吗?”
女性朋友吗?女性朋友的羊毛披肩为什么会在你开的车上?车是顾言的,所以应该是顾言的女性朋友吧?
最好就是顾言的女性朋友!
盛夏心里带着明显的偏向性,等着李兆铭的答案。
李兆铭却说:“给你买的。”
意外惊喜,让盛夏心里暖暖的。
两人又来到上次的护栏前。
盛夏看着远处的夜景,心里却不止有夜景。
李兆铭诚恳地说:“上次真的很抱歉,是我言语不周。”
盛夏本来气就消了,再加上现在心情好,笑着摇摇头:“不怪你的,是我自己的问题,我知道你也是为了我好。”
就像她父母一样,一切都是为了她好,不管她愿不愿意,哪怕一切都是勉强接受,最后的委屈她也只能自己往肚子里咽。
没人会在乎的。
风吹到她的脸上,她却习惯了这种冷。
双肩被男人的大手轻轻握住,盛夏不知道他要干嘛,转头看他,竟听到他说——
“心情不好的时候可以找我,别一个人去面对。我们一起聊聊天、吹吹风,甚至你打我骂我都行,总之把心里的情绪发泄出来,别憋坏了。我会陪着你的。”
或许是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衬托得他的话语更加赤诚。盛夏在这一刻,竟没有惯性思维的那些:不行,会麻烦人家;别信,他只是客套……
她莫名地觉得,自己下次哭的时候,真的可以依赖他,而他也不会推开自己,或者露出厌烦的情绪。
他会不舍得她难过,会心疼她的感受,就像他现在看着自己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善意。
盛夏问:“你对朋友都这么好吗?”
李兆铭心想,她怎么会这么问?难道自己刚才说的话太暧昧了?
为了避免她会觉得自己是油嘴滑舌,李兆铭闷头说:“嗯,顾言不开心的时候也会找我。”
盛夏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