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也没退缩,得知卫可颂在那种贫民窟一样的地方生活了三个月的时候,老管家的确对卫可颂刮目相看了。
老管家叹息一声。
缓过来的褚明洲挥开了管家,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向卫可颂,问道:“我什么时候还要过你的命?”
卫可颂偏头:“你把我扣在山上不让我下去看穆星的比赛的时候,我不懂你为什么要扣住我,我明明已经在努力放下,你偏偏又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来管我的闲事,我心想你对我是不是有余情,在你面前把心剖开给你看,但你又视而不见,我明明从都到尾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你却说我见一个爱一个。”
“这既糟蹋你自己,又糟蹋我这么多年的真心。”
卫可颂呼出一口气:“我走下山的时候手都在痉挛,穆星赢了,我感觉却像是败家之犬般地站在台下,你要了我第二次命。”
“我听说你想要我伯伯的剧本,便磨了他整整半月,我也不知道你要做什么,我心想就这样吧,你教我道理,教我做人,是我老师,对我有恩,这所有的乱七八糟的情绪,我就都藏起来吧,我为你求来,讨你欢心,想和你这段缘分做个正儿八经的告别。”
自从他回国之后,褚明洲就开始刻意地疏离他,卫可颂原本心里还残留一点余烬般的留恋,但很快也在褚明洲鲜明的冷漠下消耗干净。
这个剧本是卫可颂最后送给褚明洲的告别礼,感谢褚明洲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也为自己多年来无疾而终的恋爱做一个结尾。
或者说最后一次挣扎。
卫可颂心里还是有意难平的,这个故事是老编剧写的,但后期他也改过了,最后送出来的版本才是最终的。
卫可颂把自己和褚明洲也写了进去,他带着恨带着怨带着委屈带着不甘完成了这个故事。
卫可颂就是这个故事里从出生就拿着“家财万贯”这个天赋的傻子梁一,褚明洲就是利用他的天赋他的爱情他的一切,那个不怀好意的老护士方琴。
但故事里的傻子梁一到死之前都还在等方琴偶尔回来看看他,卫可颂送给褚明洲的时候就在想,褚明洲肯定能看懂他的意思。
卫可颂借着故事告诉褚明洲,我是个梁一的一样的傻子,我不在乎你要利用我做什么,也不在乎你要拿走我的天赋,我的心里还在一直等你,等到快死掉了,你不回来我就要一个人孤独地枯死在这里了。
他期盼着,等待着,希望着褚明洲不像故事里那个薄情寡义的方琴一样,一直不来见梁一。
卫可颂甚至还很幼稚地写到,方琴最后一直没有来见梁一,梁一死了之后,方琴离了婚也不要孩子,一个人后悔了一辈子。
你看这个人下场多惨呀,褚明洲你可千万不要学,一定要来见见你的小傻子梁一啊,你利用也好,虚情假意也好,卫可颂是个傻子,他只要看到你开心,他都不在意的。
卫可颂等呀等,等到了褚明洲把剧本送给封荼的消息。
等到了了自己稀里糊涂地被破产,等到了褚明洲坐上了自己对面的谈判席。
卫可颂再也不等了,他烧掉了自己心里为褚明洲画的所有美丽前景绘画,一个人决绝地往前走了。
卫可颂静了很久,他以前每次想到这个故事由褚明洲送剧本的封荼演绎就一阵锥心的难过,每次想到就想哭,哭到停不下来。
但这次他眼眶也不红,声音也不哑,眼神平宁无波,仿佛褪下了身上一层结了痂的伤疤般释然地道:“这是你第三次要了我的命,褚明洲,事不过三。”
卫可颂轻轻道:“我不为你要死要活了,不划算。”
正在监控室里的封荼脸色扭曲地砸了一下面板,喝了一声:“卫可颂,你他妈给我说话算话!别他妈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丢人不丢人啊你!”
赵哥:“.…………..”
这个人为什么有脸义正言辞地说别人,他难道觉得自己偷窥别人就不丢人吗?!
褚明洲手握成拳低头咳了两声,问道:“你说完了吗?”
卫可颂一怔,他以为褚明洲听完了就会冷静离开,他不是这样死缠烂打的人,稍微的纠缠就会被他疏离,更不用说卫可颂这种黏糊到有点撕不开的类型了。
褚明洲无波无澜地看着他,道:“你要听听,我是怎么变成这样,然后再决定要不要和我了结吗?”
褚明洲:“你六岁的时候,误打误撞进入我的卧室,我当时快死了。”
他说起自己快死的时候,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只鸟快死了,却听得老管家老泪纵横。
他不是当时褚家最能干的管家,那些管家走得走,散的散,老褚先生走得太早了,还没给褚明洲培养出忠心耿耿的知心人,就去了,只留下一堆烂摊子和一个双腿残废的褚明洲面对一堆虎视眈眈的亲戚。
只有老管家念着老褚先生的好,留下来陪了褚明洲,也是因为这个,老管家的地位超然,就算有诸多不对,褚明洲也未曾换过他的位置。
除了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