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岔开话题:“你找卫方强来做什么?”
褚明洲:“找他来做个了结。”
卫可颂心口一跳:“了结?!你要做什么?!”
褚明洲移开轮椅向粘稠的的黑夜里看去,这宽阔又华丽的住所他居住了太久了,住在这里和住在棺材里没有太大的区别,他活不了太久了,这是顾飞白告诉他的事情。
也是顾飞白正在做的事情。
褚明洲突兀开口:“你喜欢封荼吗?”
卫可颂却一拍桌子站起, 怒不可遏道:“你要对卫方强做什么事情!”
褚明洲却好似对卫可颂的怒意无知无觉,依旧问:“他长得和我很像是不是,但比我好太多了。”
褚明洲垂眸轻声道:“我嫉妒他,可颂,我嫉妒他。”
卫可颂一愣,褚明洲道:“他能正大光明地爱你,不在乎后果,莽撞又愚蠢,他为了你向我妥协了很多,他本来今晚不会来的,但我告诉他你会在这里,他就来了。”
褚明洲:“褚家他厌恶至极,但可颂,你知道吗,我能让他接受褚家,因为他重要的筹码,他以为被握在了我的手上。”
褚明洲缓缓侧过脸来:“他以为你还喜欢我,那他就会被我钳制。“
卫可颂皱眉:“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
褚明洲心平气和:“可颂,你喜欢他对吧?”
卫可颂心脏一跳,下意识反驳:“你在放什么狗屁,我为什么会喜欢封荼这种傻逼!”
褚明洲长久地,宁静地注视着卫可颂,似乎要把木头看开花:“他刚刚拉你手挡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没有拒绝。”
卫可颂一怔,褚明洲用雪白的指尖拨弄那些碎纸片,是刚刚被他撕毁的婚约协议:“可颂,我看你从六岁长大,你愿意对别人好的人太多了,嗓子坏了的秦钺你也会满心愧疚地照拂,死了父母的卫静临你也会收养,在孤儿院的穆星你也要保护。”
“更不用说是瘸了双腿,父母双亡,被家族钳制的我了,我不知道你是在可怜我,还是因为我最可怜而喜欢我。”
褚明洲轻声道:“但你在看到的封荼的第一眼,你就讨厌这个比我还可怜的家伙,你不可怜他,但你从没讨厌过我。”
人怎么会讨厌自己可怜的人。
“明明他长了一张和我差不多的脸,可颂,你讨厌他一天,我就寝食难安一日,我默许了你以为我和他是一对,我害怕。”褚明洲缓缓抬眸:“你终有一天会在他身上明白,什么叫做真的喜欢。”
卫可颂反驳:“那是因为我以为他是我的情敌!”
褚明洲却摇头:“他是我的情敌,可颂。”
他语气很灰败:“而我输了,因为你从来都不允许我这样保护你,但你不排斥他这样做,给你一个忠告可颂,以后不要在轻易可怜一个人了,得不到你他会死掉的。”
褚明洲低笑抬头:“如果不死掉,也会疯掉的,卫方强被我放在一个屋子里了,半个小时你找不到的话,他就会意外死亡。”
这位向来风轻云淡的褚先生脸上是心如死灰,和疏离笑意:”可颂,我教你最后一件事,不要地对一个怪物说喜欢,怪物会当真的。“
卫可颂被强制请出了书房,褚明洲低头呛咳的样子好像是半个小时之后死亡的人不是卫方强而是他,顾飞白被人紧急叫回来抢救这位大半夜开宴席演戏的病人。
顾飞白无比随意地从白大褂的兜里找了一个瓶子出来丢给褚明洲:“吃吧。”
褚明洲顺从地拿起来吃了一片,然后咳得更凶了:“药剂加重了吗?”
顾飞白眯了眯眼睛:“对啊,褚先生,你得快点死了,小卫先生有喜欢的人了,你如果不死,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褚明洲却丝毫不生气,只是赞同点头:“嗯,我刚刚就想把他关起来,药剂可以再加重一点,速战速决吧,叫封荼进来吧,半个小时足够我和他谈完交接完了。”
顾飞白只是笑:“你对自己可真狠啊褚明洲,你是第一个发现自己被我下药之后还冷静要求加大剂量的人。”
褚明洲嘴角带血,唇色苍白如深冬的雪:“不如你狠,我这样死对可颂最好,病死他也不会太难过。”
顾飞白笑意俨然:“我也觉得病死的话,他也不会太难过。”
卫可颂满屋子到处乱跑,他本来想报警,但褚明洲住的这个地方离市区太远了,除非是开直升机,要不然警察不可能半个小时就到,求助前面那些宾客除了把事情搞得更大之外一点好处都没有,这些人不会立马站到他这边帮他的,褚明洲要做的事情,哪怕是杀人放火都不敢有人明着站在对立面上。
卫可颂在这巨大的屋子里疯狂奔跑。
前厅似有若无的热闹声响渐渐远去,深不见底的黑幕倾倒下来,走廊里只有漂浮的木质味道和卫可颂急躁的脚步声,他好像回到了他六岁那年,第一次来褚家的小卫可颂Yin差阳错地躲过了严密的安保,孤零零又害怕地走在这仿佛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