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问,“假如我是个偶像艺人,我自然应该符合公众期待,隐藏负面情绪,努力完成人设,我的作品就是我自己,你怎么能让一个作品完美且多元?”
“那我呢?”林深笑,“呈陵,我也是这样的人,我也尽力维持着完美的画皮,业内业外,他们都相信我是这样的人,但我实际上不是,我也从不认为我的商品是我自己,可是我依旧在欺骗他们。”
“这哪里算欺骗?”贺呈陵道,他依旧是尖锐又凌厉的模样,和初见时一般,“商业社会,你情我愿,林深扮演出来的林深依旧是林深。”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眼神软化,“而且你知道的,我最有占有欲,我只爱林深属于我,只爱林深在我面前和别人面前不一样。如果你要将那些都留给别人看,我就打断你的腿。”
“这么刺激吗?”林深握住他的手紧了些,“打断我的腿,你打算把我安排到哪里?”
贺呈陵扬起眉峰,“安排到我卧室的床上,然后搞死你。”
“好。”林深笑,“搞死我。”
过了一会儿,宾利车停下,有金发碧眼的燕尾服男人为打开车门,林深先一步下来,对着还坐在里面的贺呈陵行了个绅士礼。
贺呈陵因为这个忍不住笑出声来,他莫名地觉得林深此刻的模样像是求偶的花孔雀,虽然事实上面前的男人有着妥帖的向后梳起的不算长的发,古典且不失设计的黑色西装,泛着圆润光芒的胸针,擦的锃亮的皮鞋。
他是旧世纪的最后一个绅士,也是新时代的第一位引领者。
他是林深。
他的背后是无数闪烁着的镁光灯,那些光线几乎要闪瞎他的眼,却又引诱着他从车里出来,一步一步地向前去。
所以他从车里下来,扬起头颅,和林深一起奔赴战场。
在红毯的终结之前,贺呈陵在巨大的快门声中听到林深的声音。
对方微微低头,笑着问他,“呈陵,你说,这里有多少人是为了而来?”
贺呈陵去看那些媒体工作者,他们每个人都有一张因为兴奋而失神的面孔,激动的因子在他们的血ye里涌动。
有多少人为了而来?
贺呈陵不知道,只需要依靠调查问卷,大数据模拟。可是他却勾起亮眼的笑容,好似君王巡视国土,目光所及之处,皆是王的臣民。
“百分之百。”
他这样说道,“当然是百分之百的人,都为而来。”
就算不是,等一会儿答案揭晓,他们也会是那百分之百。
可惜真正的现场结果并没有贺呈陵说的那般美好,最佳影片的圣马克金熊奖没有拿到,最佳编剧没有拿到,包括哪些音乐,剪辑之类的奖项都没有,有分量的就只剩下最佳导演的圣马克银熊奖和最佳男主角的沃尔皮奖。
颁发最佳导演的嘉宾是莫辞,贺呈陵在之前对这件事情并不知情,所以在看到那个瘦削的长发身影时心情复杂。看到自己心中偶像自然欢欣鼓舞,可是华人导演颁发奖杯给华国影片的可能性实在近乎于无。
莫辞讲着流畅动听的英语,眉眼含笑又瑰丽,“It is a sacred thing for me to stand here today. The Venice film festival is honored as the father of the international film card. What are people like us talking about when we talk about movies We're talking about life.(今天能够站在这里对我来说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威尼斯电影节被誉为‘国际电影卡之父’,我也曾在这座城市进修过一段时间,并且深深迷醉于它的动人风情。像我们这样的人,在谈论电影的时候究竟在谈论什么,我们谈论的,其实就是生命。)”
他说到这里停下,指尖抚摸信封的边缘,然后将它打开,“Now, 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