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清晨刘达生猛然惊醒,却发现自己还在父亲的床上,身上yInye干结,却不知吴风月去了何处。正如此想着,吴风月却推门进来,看神情颇为欢喜:“你昨夜吃醉,睡到现在才醒,叫我一夜不得安宁。”
刘达生对昨夜的记忆已模模糊糊,他只记得自己将父亲压在床上,随后熟悉而温暖的小xue包裹住了自己,再后来的便怎么也不记得了,但他鲜少见吴风月如此开心,当下便也放下心来,以为自此之后父亲痛改前非。
结果仅仅过了一日,变故突生。次日清早,有人在外敲得门响,且是声高。刘达生疑心,开门后却见两个公人进来,拿着绳子就要往刘达生脖子上套。他还未反应过来,已被两人抓住,只得大喊道:“大人,这是为何?”
公人冷然道:“你父亲状告你不孝,行了大逆之罪,见官便要打死的,你还问是什么事?”
刘达生顿时感觉有如晴天霹雳骤然砸下,公人所说却又都是事实,由不得他反抗的,只是莫非这又是那贼道的jian计?他立即振作起来,说道:“大人,且先容我见父亲一面。”
公人答道:“你们少不得也是要见官的,此时不必再见了。”便押着他要走。
吴风月在内里听见敲门,又听到堂前大吵大闹,自然知道是此事了,他内心还夸奖了一句黄知观做事倒是果断,毫不拖泥带水。人却是缓缓步出,装模作样地问道:“我我是去官府告了他不孝,可怎的是这样手段?”
那公人不明就理,只答道:“你不是告他不肯去拜祭亡夫坟墓么?他不肯去,便是他不孝,无话可说,先去见官。”便也带上吴风月,一群人拖到开封府去。
那府尹是个极为廉明聪察的人,平生最恨的便是这些忤逆人。见是不孝状词,他粗略扫过,本还以为定是个在家不学无术的浪荡子,本已摆出一张Yin沉沉的脸。可当人犯带到跟前,却是个十六七岁的模样,他心中疑惑这等年纪到底如何惹了不孝的状告,当下便问道:“你父亲告你不孝是何缘由?”
刘达生苦笑道:“小人年纪虽小,如何行径,岂敢不孝父母?只是生来不幸,失了父亲之欢,又行了大逆不道之举。任凭老爷打死,小人无话可说。”
那府尹听他这样一说,也晓得刘达生是读过书的,心下不觉恻然,又暗自想道这儿子如此会说话,怎可能是个不孝之子,向来其中定有其他缘由,不过也可能天生便是个会花言巧语的也未必。他这般想着又去看旁边的吴风月,问他你儿子到底如何不孝?
吴风月笃定刘达生为了保全自己颜面,定然不会将乱lun一事说出,只会一心求死。所以只答道:“自从夫君亡故之后,他便越发不受我的管束,凡事自己做主便也罢了。只要我一开口说他,他便恶言怒骂,起先我还念他年纪尚小,不与他计较便也罢了。而今一日更甚一日,我实在管教不得,不得已将他送来官府。”
府尹听吴风月一番话,再瞧瞧刘达生,只见他跪在堂下一言不发,并未有任何反驳的意思,更是想象不出何来的恶语相向。当下便又问刘达生道:“你父亲如此说你,你为何不反驳?”
刘达生道:“父亲所言句句属实,小的无从辩驳。”
他越是一心求死,府尹便越是疑心,便叫他起身来案桌前密问道:“中间必有缘故,你可直说,我与你做主。”
刘达生死命摇头道:“其实别无缘故,多是小的不是。”
府尹见此人软硬不吃,便只能说道:“既然如此,我便要责罚于你了。”
刘达生点头道:“小的该受责罚。”
府尹此来更加笃定这对父子之间有怪异之处,只是在堂上少不得受些皮rou之苦,便让人拖了刘达生下去打了十竹鞭。当下是将刘达生那一身细皮嫩rou打得是皮开rou绽,血rou模糊,脊背每一处是完好的。府尹趁此机会仔细盯着吴风月,只见他面上毫无不忍之色,只是冷然看着自己儿子遭受此等酷刑。
等到十鞭结束,吴风月反而出声道:“老爷,此子既知错一心求死,便求老爷一气打死了罢。”
府尹听得如此冷言,也是大怒道:“此子当真是你亲生否,抑或你府中另有其他子嗣,故而对他如此绝情?”
刘达生勉强抬起头来,断断续续地说道:“老爷,他确实是我的生身父亲,我也并无其他兄弟姐妹,只只我一人罢了。”
府尹心下一动,又最后问道:“好,人死不可复生,本官替你打死儿子,你不可有悔。”
吴风月咬牙切齿地说道:“小人不悔!”
府尹答道:“既无悔,那你明日买一棺木来当堂领尸,今日暂且收监。”
吴风月更是喜容满面,出了官府。那府尹冷眼盯着,却瞧见他走路姿势略有别扭,显然是与人做那事做多了的动作。他皱着眉,暗自想道:既然刘达生这边不肯言语,那我便派几人跟着这吴风月,仔细观察一番他可有其他动作。言罢,便嘱咐了一个眼明手快的公人跟上。
不过出了官府,再过一个拐角,吴风月便遇见了黄知观,后者着急问道:“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