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日,事情却如潘绪斗想的那般顺利,君临水登船而来,表明自己可去松江府上一叙。潘绪斗喜不自胜,殷勤将他接到船上。备将胸中学问,你夸我逞,谈得津津不倦,只恨相见之晚,宾主尽欢而散。
又送着一桌Jing致酒肴,到隔壁园亭上去,倒是专门给道陵准备的。来日君临水答席,分外丰盛。酒器家伙都是金银,自不必说。两人说得好着,游兴既阑,约定同到松江。在关前雇了两个大船,尽数搬了行李下去,一路相傍同行。
道陵坐在对面船舱之中,也不知在瞧些什么,甚是专注。潘绪斗偷偷瞧去,只恨那船上的帘子遮了美人的半张脸去,不过便是如此,也足以瞧得道陵风姿卓绝,体态匀称。他望着美人,伴着江景,只恨无一人可与他言说。
两船不一日便到了松江,潘绪斗知礼,到家门首请君临水上岸。登堂献茶一番自无需多言,又道:“此便是潘某家中,往来人杂不便。离此一望之地,便是私人庄舍,就请君兄携家眷同至彼安顿,在下也到彼外厢书房中宿歇。”
君临水自是点头同意了,来到庄门口,但见匾涉趣园三字。进得园来,但见古木干霄,新篁夹径。榱题虚敞,无非是月榭风亭;栋宇幽深,饶有那曲房邃室。叠叠假山数仞,可藏太史之书;层层岩洞几重,疑有仙人之篆。
此园乃是潘绪斗特意请了江南造园名家耗时数年建造,轻易不带得人来,如今为了这丹术一事,倒也怜惜不得。
君临水沿路啧啧称奇,欣然道:“好个幽雅去所,若不是此乃潘兄私园,我倒很有意趣在此修炼一番。”
潘绪斗连忙趁热打铁说道:“君兄说的哪里话,既是我主动邀君兄来此,这园子便也请阁下当做临时居所,随心所欲便可。不过修炼一事,莫非是如船上那日一般炼药?”
君临水答道:“正是,我此次出远门,正是自家备了好些银子,想找一处居所来炼化的。那日你所见之术名叫母银生子。先将银子为母,不拘多少,用药锻炼,养在鼎中。须要九转,火候足了,先生了黄芽,又结成白雪。启炉时,就扫下这些丹头来。只消一黍米大,便点成黄金白银。那母银仍旧分毫不亏的。”
潘绪斗听得心动不已,连忙说道:“既然君兄也要炼化,这不如也带上小弟手头的一些银钱。”
君临水摇头道:“你虽富硕,可临时取出这许多现银来恐怕也不易。我这法子是母银越多,丹头越Jing,我自己是备了五千两白银之数,望是炼得半合许丹头,富可敌国矣。”
潘绪斗一咬牙,但不愿错过这等天赐的良机,也开口道:“五千两白银我家中尚可尽办,若肯不吝大教,拜迎到家下,点化一点化,便是生平愿足。”
君临水摇头道:“我术不易传人,亦不轻与人烧炼。今观吾丈虔心,又且骨格有些道气,难得在此联寓,也是前缘,不妨为潘兄做一做。”
潘绪斗喜不自胜,急着便想跑出门去将自家的商铺都暂且抵押到当铺中去换成现银,一股脑儿交给了君临水,等着这富可敌国的雪花银炼成。
他又匆匆说了几句,便连忙告辞回家准备银两了,谁想刚出远门,便迎面撞上了一人。潘绪斗糊涂地推开,却见道陵轻蹙眉头瞧着自己:“潘公子为何如此匆忙?”
此刻两人离得分外近,潘绪斗一瞧,这道陵也不知是君临水用几辈子福分换来的,当真是个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天下凡是有钱扥,再没一个不贪财好色的。光是瞧了一眼,潘绪斗便如同雪狮子向火,不觉瘫软了半边,炼丹的事情又抛到了脑后,连忙正经了模样说道:“一些小事,一些小事罢了”?
道陵见他痴痴盯着自己,倒也无甚反应,只问道:“主人在里头么?”
潘绪斗咳嗽两声:“君兄自然是在的。”他眼瞧四下无人,便又起了其他的心思,大着胆往道陵的小手上摸去:“道陵啊,你觉得我这园子如何?”
道陵挑了挑眉,却是狡黠一笑,也没有甩开他的手,只是蓦地凑到潘绪斗耳畔说道:“这园子我是喜欢的,看出来潘公子用心了。尤其是前院那处假山石林实在有趣,若是能在此捉迷藏,那必是极好玩的。”
潘绪斗心中一跳,实不相瞒,这园子本是他预备着豢养些娈宠美婢所用,其中纷纷绕绕,又用得天独厚的地形分成了几处小院落。当日那园林大家造林之时与他高谈阔论其中禅机,他是半点也没听进去的,脑中尽是皆是与美人们赤裸着身子在假山林中嬉戏游玩的场景。这道陵说出这种言语,莫非
他大着胆子贴上了身子去,道陵向后一退,便被潘绪斗压在了墙上。他有些紧张地吞咽着口水,如同毛头小子那般嗫嚅道:“我我实在是仰慕阁下容貌,希望有机会能够一亲芳泽,必然终身不悔”
道陵发丝微乱,面上却还带着笑意的,他稍稍扭了扭身子,便感觉到潘绪斗下身那高高的昂扬,失笑道:“潘公子这里和主人比竟也不差,不知道在床上能将道陵Cao多少次呢?”
潘绪斗心中大喜,看来这道陵也不是什么对君临水忠心无二的性子,他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