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点的生物钟让他醒过一回,睁眼见着自己四肢松垮地挂在褚承明身上,他痒痒地傻乐一声,稍微仰头亲了亲褚承明地喉结,又窝回他明哥怀里打盹儿。
再醒过来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多,路知灿往左边儿一摸扑了个空,他猛地坐起来动作太大差不点儿就咧着酸疼的腿根儿。
“Cao。”
他跪在床上缓了缓,正发着愣旁边浴室的门开了半边儿。
褚承明脸上挂着水珠叩了叩门,对他笑笑问:“醒了?”
“我以为你走了。”路知灿声音有点儿哑,估摸着是昨天晚上嚷嚷地后遗症,他清清嗓子,半睁不睁地闭着眼往浴室里摸。
褚承明胡撸了把他的后脑勺笑了一声,把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他手上,顺带喂了口水让他漱口。路知灿把水吐出来,一猫腰钻进褚承明跟洗漱台之间的缝隙里,乐呵呵地刷着自己的牙。
褚承明停下手中的动作,两手撑着池子边儿透过镜子看小孩儿,路知灿刷个牙也不安生,往后撅撅屁股,朝着他挤眉弄眼,褚承明把小孩儿禁锢在两臂之间纵着他闹,路知灿被惯肥了胆子,胡乱踢了一阵儿光着脚站他明哥鞋上,左手反扣着褚承明的腰,在他身上蹭来蹭去。
“不是昨天晚上哭得时候了。”褚承明晃晃路知灿的下巴让他安生点儿。
他不说还好,一提路知灿就有点儿受不了,头一次破了戒,想想昨晚那种感觉他就要抖几抖,褚承明下巴颏上划拉走的汗珠子,压抑不住的几声粗喘,点了开关似的在他脑子里循环播放,他明哥是真的牛逼,牛逼的他屁股有点儿疼,他吐了嘴里的水,胡乱挠了挠脸,佯装生气道:
“你他妈也不知道收着点儿,爷爷还是个......”最后俩字儿跟小猫哼哼似的,路知灿低着头有点儿臊得慌,能干得事儿都做了个遍,这脸皮怎么还尼玛越来越薄了。
“是个什么?”褚承明故意逗他,捞起小孩儿的腿弯儿把他放洗漱台上,卡进他两腿中间,带着笑扫了他一眼,拇指刮蹭了下路知灿露了半个的肩头,上面还有些没淡下去的红痕,刺得褚承明眼底泛出些猩红。“疼不疼了?”
他认认真真地讲,正正经经地心疼自己的小孩儿,惹得路知灿收了那些故意跟他闹着玩儿的矫情,他拍拍褚承明的脖子根儿。
“疼啥,爷爷皮得很。”
“我昨天跟你讲得话还记得吗?”
路知灿没说话只点点头,闹别扭的那些天他很害怕,好像抓不住褚承明一样,路知灿也不是那种缺爱缺安全感的小可怜儿,可他在褚承明面前总觉得有些虚,他明哥一直都是什么都在掌控之中,两个人中全是路知灿自个儿兴奋自个儿跳脱,他算不上敏感平时也不会留意,只是吵架的时候,那些恐惧就冒到他站着的那个悬崖边儿上,风声鹤唳的,翻来覆去地想褚承明说得那几句话,比考试做理解还认真。
一陷入死胡同就容易钻牛角尖儿,他那几天跟疯魔了似的狂想。
可是过了昨天他那颗心就放到了最底,像他明哥说的,他三十岁了,不再是那种为了心动可以不顾一切的年纪,褚承明现在所有的情绪转折都是为了他,他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至于唐安,路知灿想,没什么释怀不释怀的,他跟那人的联系只有褚承明,以命相互的情分也轮不到他来还,他们那些刻骨的过往终究得随着时间散成一阵烟尘,命也好运也好,这一切到底都是他路知灿的。
......
两个人匆匆吃了点东西,褚承明就开着车把路知灿送回了学校,所幸老班儿没发现他昨天晚上提前溜走那事儿,路知灿心情挺好,乐呵呵地听了一天课,等放学的时候还得了顿表扬。
情场学习全得意,总得有点儿闹心的。
他趁了尤传雨的车回了家,以为他爸妈出差没回来,风风火火地往家跑打算跟褚承明调个情,一开门儿就被门口摆着的鞋给吓了一跳。
“爸。”路喻手里掂着份儿报纸站他面前,看了路知灿好一会儿才点点头让他去客厅,路知灿心里发虚,他爸那表情明显是想说点儿什么,他往前倒腾倒腾记忆,好像除了不小心给老路家拐回来个儿媳妇儿以外也没什么出格儿的,但就这点让他有点儿怵。
林慕云和路喻一人坐一边儿,招招手让他过来,他们家不兴主位,但冷不丁的正对着门儿,路知灿也坐不抻展。
“最近学习累不累?”林慕云给他喂了块儿西兰花,路知灿没嚼巴几下就咽了下去。
“还行。”
“这段时间没跟传雨一起?”
路知灿往裤子上蹭了蹭汗,犯难地开口:“妈,你想问什么啊?”
他妈这架势不亚于凌迟,一刀一刀地磨的路知灿浑身难受。
“最近总是不在家啊?”
路知灿心里一紧,完蛋,瞒不住了。
“也没有啊......”
“别紧张,我也没说什么。”
“灿灿,”路喻放下报纸叫得路知灿一激灵。“是不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