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樾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到司渊, 是在他正式成为狐族下任大祭司唯一人选的那年, 那个时候他还有五十年脱离幼崽期。
那天, 天气很晴朗,他趴在窗口忽然想出去逛逛。他一点也不喜欢待在族里,接受现任大祭司的各种教导, 逼他学各种各样的法术, 以及背下族库里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手札。
趁着现任祭司出去和族里的几位掌权者谈事情, 他偷偷溜出了山谷。
狐族的地盘在妖族境地中南部的映月谷,里面布满了各种阵法, 除了本族人,只能在谷外绕圈子。
芜樾以前出来过几次,方圆百里除了一些普通的飞禽走兽, 什么都没有。可是, 这回他才走了几段路,就发现前方飘起炊烟。
芜樾的好奇心一向很重, 他想去看看,是哪只妖怪竟敢居住在他们狐族大本营的周围?
变回狐狸原形,他用最快的速度朝着炊烟飘起来的方向跑去, 没过多久,发现了某处潭水瀑布那, 有个崭新的小木屋。屋子占用面积不大, 就两间房主卧和灶屋。
就是种花的面积挺大的, 一大片叫不出名字的花在屋子的后院开成一片,煞是好看。
芜樾藏在花海中, 暗搓搓地从后窗那朝着灶房里瞧。只看到一个男性的身影在里面各种忙碌,身上没有妖族的味道,但气息也不像人族,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奇怪种族。
好香啊~
芜樾吸吸鼻子,垂涎摆在灶台上的几盘菜。
回神,直接碰上对方的视线,吓得他直接放开了扒在后窗的爪子,倒在了比较shi软的泥土上。
“狐狸?”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种族的男人,站在窗边想弯身把他捞起来,还没碰到,一个停顿,又把手收了回去。“你能自己起来吗?”
神经病。
芜樾给他一个白眼,抖掉身上的土,因为太黏了,还是弄不掉。
“你是狐妖吗?”男人站在窗边继续问他。
芜樾没理他,撒开腿就跑。第二天,他依旧忍不住偷摸摸地跑来。
这次,这个男人坐在潭水边,拿着一个钓鱼竿,垂钓。芜樾也不知道怎么了,就这么缩在角落从日中看到了日落,而这个人居然连一条鱼都没钓上来!
男人也不气恼,收好连鱼饵都没有的钩子,用法力朝着潭水一弹,一条大肥鱼就落在了他手里。
真是个怪人。
“该吃饭了。小狐狸,你喜欢吃鱼吗?”自言自语后,芜樾再次冷不丁的听到这个人和他对话,看来这家伙一开始就发现他了。
芜樾这次又想溜,可是一想到昨天那散不开的香味,迈不开腿了。等到美食摆在他面前,他一边吐槽自己怎么被诱惑了?一边欢快的吃起来。
这鱼的鱼刺被这个人弄得很干净,也省去他变回原形,用筷子扒拉鱼刺。
因为美食,他隔三差五地来这里蹭吃蹭喝,也不和对方交流,一直保持妖形。
对方也不怎么和他说话,要么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雕刻,要么去料理他的花海,要么继续无意义的垂钓,或者做一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
似乎没有什么事情是他不会的。
芜樾就这么蹭吃蹭喝的,用原形陪这个古怪的男人渡过了10年的时光,也知道他的名字叫司渊,可是依旧不知道他从哪里来,是什么种族。
忽然有一天,他发现人不见了。他以为对方有事出去了,就等啊等啊,等到以为司渊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
小屋子的炊烟又飘起来了。
他等了十年,终于等到了,兴高采烈地冲下山,等来的不是熟悉的模样,而是很陌生的语气。“狐狸?尾巴可真多。小狐狸,听得懂我说话吗?”
和一开始见面一样,司渊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可是话里间似乎根本不认识他。
这个发现,气得芜樾好几个月都不想来,最后还是忍不住偷摸着瞟司渊在做什么。和以前一样,一个人做一堆看着就很无聊的事情。
“你真不记得我了?”第三个月,是芜樾先妥协的。
“原来你会说话。嗯,我该记得你吗?”司渊很疑惑。
芜樾这气偏偏发不出来,“你给我记好了,我叫芜樾,下次你再忘了我就该生气了。”
可惜,又一个弹指间的十年过去,人又不见了,他再次等了一个十年,这人莫名其妙的再次出现,也和之前那样忘记了他的存在。
这次芜樾化成了人形,气到肺疼的问他。“你叫司渊吗?”
十年听起来长 ,可是对于妖族来说,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区间。他都记得司渊,凭什么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