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对他更是抱有十二万分的兴趣,甚至丢下了那些弟子,转身全朝他扑了过来。
一些低阶人类的血rou,哪里比得上已经修炼到炼虚期的大妖呢?
不说那颗妖丹,单是他的血rou,筋骨,甚至每一寸皮肤,都蕴含了极丰富的灵力,从头到脚都是宝,完全可以拆的骨头都不剩!
白漓本就比人类修士强悍,一时陷入苦战,却不曾伤及性命,直到顾千泽那边发生险情。
他甚至不顾自己的安危,拼着背后受一剑的危险扑了过去,替他又挡了一剑。
然而顾千泽第一时间不是关心他,而是查看他身后已陷入昏迷的易柯的伤势。
“师叔!小师叔!求你救救他!求你!我真的不能没有他,不能……”往日里温柔又强势的男人哭得像个孩子,用他所谓的深情在白漓心上划下一刀又一刀。
但白漓从来拒绝不了他什么。
最后还是他,抓着两个凄凄惨惨的人逃出了包围圈,然后用顾千泽手上那把长剑,生生捅开了自己的丹田!
剖丹过程极为痛苦,白漓自始至终都大睁着眼看着他,眼底生机渐消,死寂空洞又麻木,刺得顾千泽不敢与之对视,手下的动作倒是半点不慢。
最后他救活了自己的爱人,连带着修为都往上冲了一大截,联袂而归,留下一个半死不活,一根手指都无法动弹的白漓。
而记忆的最后片段,就是山洞外乌泱泱的黑影,睁着红色绿色小灯泡似的眼,直勾勾盯着他。
贪婪,兽.欲,饥饿……
一双双眼,像死神的镰刀,由远及近地迫入,撕开满地的血rou。
堂堂御清宗太上长老,青鸿最疼爱的小师弟,却连个全尸都没有留下,连皮带骨都那群畜牲嚼了个干净,待青鸿重伤出关之后,便再也找不到他疼爱的孩子了。
只能日日握着那块已经暗淡下去的本命玉牌,连个碑冢都无法立,直到最后,他都没见到过尸体,无从缅怀,甚至不能替他收尸。
玉简胸口剧烈起伏了下,从那不堪的回忆里将自己抽离出来,胸口依旧胀痛不已。
有些人哪,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甚至稍微放过他一点,都对不起委托人付出的惨痛代价。
手脚疼么?
可这算什么,比起被野兽活活分食而死,那可差太远了。
不过没关系,时间还有很多,可以慢慢体会,那种绝望。
“千泽?你没事吧?对不起,我那时候灵力逆流,整个人都疼得快晕了,想帮你却连怎么都聚不上力,你是不是疼得很厉害?”顾千泽气哼哼地躺着,神志都不太清醒了。
两眼微微睁开一道缝,就看到一袭白衣,之前的幻想似乎与眼前人重叠了,胸口堵塞的郁气掺杂了丝丝缕缕难以忽视的委屈。
“阿漓……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他勉强动了动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攥住了那一片白色的衣袖,眼前越发模糊了。
易柯整个人都僵住了,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而顾千泽显然对他冷淡的态度很不满,身上的高热同时烧掉了他的神智,带着几分孩童般的幼稚,微微用力想把人扯进自己怀里,嘴里还不断哼哼唧唧叨扰着什么。
“伤口好疼……腿也疼,你给我上点药好不好?你帮我看看,摸摸我我就不疼了……”随着顾千泽越说越露骨,易柯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他抬头看向另一侧还在打坐的白漓,神色诡谲莫辨,用力甩开顾千泽的指节,坐到一旁,兀自打坐了去了。
丝毫不在意那人因为他粗鲁的动作泄出的一声痛呼。
他喜欢顾千泽吗?
或许有吧,但也不过是个男人罢了。
其实他最在意的,是白漓。
虽然知道易柯这具身体才是这个世界的主角,掌有大气运,但他最喜欢最想成为的,还是白漓。
这人一开始的起点,就远远高于易柯太多了,甚至他若是不动手脚,这人能顺利隐瞒身份,加上那绝佳的天资和掌门的偏爱,渡劫飞升不过是早晚的事。
更何况他还生了那么一张,狐狸Jing一样的脸。
他羡慕着,同样妒忌着。
既然自己成为了易柯,那这个白漓,就太过碍眼了些。
所以他主动勾引了顾千泽,甚至一步步将他逼成了这样。
你看啊,绝世美貌也抵不过我的主角光环,修炼再努力也掩盖不了妖族的事实,只要这件事被爆出来,你就彻底毁了。
甚至看似无法动摇的地位和宠爱,也不过像纸一样,一捅就破!
整个宗门的命运和一个师弟,青鸿会如何选择?
由着这种Yin暗的心思发酵,易柯似乎找到了一种新的乐趣。
他现有的起点和境遇比这人差太远了,可他却能靠着自己,靠着天道主角光环,慢慢把这个人彻底毁掉!
从身到心,包括哪些围在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