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
小孩子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抬头看了眼面前发狂的母亲,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
他该怎么办?
闻欢咬着唇,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琢磨着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说了好几遍威胁的话,但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并未付诸于行动。
所以,这个女人应该不是真的想要她死?
还是说,她在等什么?
闻欢唇角轻扯了下,像是自我安慰,又像是在陈述事实:“如果你真的想杀我,应该不会等到现在吧。”
女人上下打量着她,眼眸一动。
闻欢靠近她,压低声音道:“如果你有什么苦衷或者难以忍受的事,可以告诉我,我会尽最大努力帮助你。”
女人对上她的清澈双瞳,忽然仰头笑了两声。
没有人能帮她,没有人。
自始至终,她身边多的是落井下石、过河拆桥的人,唯独没有一个人会帮她。
女人呵呵笑了两声,面目有些狰狞:“你以为我会信你吗?”
闻欢眼眸微抬,想要趁着她注意力转移的时候,将她手中的匕首拿走。
小男孩埋得很低的头忽然抬起来,眼神不同于刚才的怯懦与软弱,反而多了几分锐利。
闻欢刚想把女人手上的匕首拿掉,就感觉到有人捏了下她的手指。
她回过头,发现是那个小男孩。
闻欢也搞不懂,为什么这个小孩子对这间破败的实验室情有独钟。
小男孩朝她摇了摇头,动作持续了不到一秒钟。
她上下打量他一眼,发现男孩子的目光与之前的判若两人。
他的变化怎么这么大?
怎么回事……
闻欢抿着唇,没思考出什么所以然来,女人手里的匕首就被小男孩夺走了。
他的动作迅速又利落,不像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闻欢心跳如擂鼓,一方面是担心这孩子,因为刚才女人踹他的那一脚实在不轻。
另一方面,她现在只想赶快逃跑。
小男孩将匕首藏匿在一堆发青的土砖下面,朝闻欢使了个眼色。
像是在示意她快走。
闻欢绕过女人,朝实验室门外跑去。
她要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红衣女察觉到自己手里一空,低下头,没找到匕首,耳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她转过身,迈步迅速,像只发了疯的羚羊,一眨眼的功夫就挡在了闻欢面前。
女人顶着一头乱蓬蓬的脏发,堵住闻欢的去路,抓着她的衣领道:“想跑?哪有那么容易。”
红衣女眼眶猩红,像是发了癔症。
闻欢脑子里突然生出一种悲哀的想法——
这个女人现在的反应极其反常,她的行为从始至终都莫名其妙的,如此对待她一个陌生人,这是不是代表着,她本身就不是正常人?
下一秒,闻欢又听见红衣女狠戾至极的声音,“小兔崽子,你是不是忘了你妹妹是怎么死的了?!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闻欢转过头,看了眼站在后面的小男孩,眼眶发酸。
他身上穿的衣服没有一处是完好无损的,几乎全是补丁。
如果他身上的补丁衣服干净也说得过去,可问题就在于,这些衣服又脏又破,还没天桥上乞讨的流浪汉身上穿的衣服好。
鞋子也破破烂烂,这么冷的天,他细小的脚趾都露出来了。
红通通、脏乎乎,明显是被冻的。
她上次见他,明明不是这样的。
上次他穿的衣服算不上多新,但也干净。
这才过去两天,他的变化怎么如此之大?
闻欢身体微颤,只觉得一阵疾风刮过,随之而来的是哒哒的脚步声。
小男孩从她身边跑出去了。
红衣女没拦他。
闻欢长舒一口气,还好,他应该不会有事了。
如果跑得远的话,说不定他还能碰上节目组的人。
闻欢这么想着,不由得扯了下嘴角。
红衣女看到她笑的样子,眼底露出一种怪异的神情。
她讨厌别人笑的样子。
在她面前笑的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那种笑是一种刻意的伪装,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象征。
红衣女伸出手,扼住闻欢的咽喉。
她面目狰狞,声音像是从冰冷的地窖里发出来的,寒意森森:“我的女儿死了,我要你给她偿命,你要给她偿命!”
她的力气很大,现在的样子极其癫狂,这一点让闻欢再次确信——
红衣女不是什么正常人。
说得再直白些,她可能Jing神方面有什么疾病。
想明白以后,闻欢突然不是那么害怕了。
她伸出手臂,想要挣开她的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