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说你很走运，子弹只给你造成了皮肉伤。”许恩凯看向厉宗朔受伤的左肩，下意识地想用手触碰时，猛地想到身后还有下属和汉海市局的警员，生生忍住。
万一被发现，厉宗朔需要想好借口来应对。他靠着床，沉思起来。
“说这么多就足够了。”许恩凯注意到厉宗朔的疲惫，贴心地说道，“我去现场看看，你现在需要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阿朔，今天晚上发生得事实在是太惊险了。”许恩凯的眉眼中有路途奔波的疲惫，还有对厉宗朔的担忧。
门口传来嘈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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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有事要随时联系我。”
“还好，我没事。”厉宗朔差不多一年没见过许恩凯，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脸看起来有些陌生了。
厉宗朔说得轻描淡写，许恩凯却听得心惊胆战，他的手掌蜷起又放开，“你说有一个杀手逃掉了？还记得他的身体特征吗？”
墙上的表已经走到11点的位置，厉宗朔清醒地等着特情局的人来问话，与此同时，他确信，市警局也一定已经接到特情局的消息，不会插手这次枪击事件。
乔雪石离开的背影一直在他脑海中盘桓不去，有意思的是，青年在离开之前，又帮他套上了裤子。
乔雪石打量了一下病房的摆设，然后大喇喇地坐到病床前的椅子上，盯着男人的伤口，问道，“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厉宗朔斜靠着病床，右手抬起摸了摸左肩的伤口，“我感受到了你的爱，宝贝儿，满满的爱意。”
病房内的厉宗朔低笑，稍稍抬高声音，告诉警员，“他是我的朋友。”
“不用。剩下的事我都可以自己处理。”
对厉宗朔来说，这是慌乱的一夜。9名杀手，激烈枪战，肩部受伤，小东西从他的手中溜走。出了急诊手术室之后，护士给转移到特需病房的厉宗朔挂上吊针，加了消炎药的生理盐水，看看病房门口的两名陪护警员，觉得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你比从前成熟许多，小石头。”岳凤歆欣慰地说道，“我很高兴。”
警员于是就草草地检查了书包，放乔雪石走进房间，厉宗朔表达谢意之后让警员关上门。
门口陪护的警员要求访客出示身份证，乔雪石早有所备，掏出一张假的身份证递上去。警员检查无误，又要翻看他随身背的书包。
“个子不高，身体很壮。他们都蒙着脸，我看不清他们的长相。”厉宗朔说谎了，带走乔雪石的那个杀手身材很高大，他其实一点都不想跟许恩凯谈，所以他做出很疲倦的样子。
他得说，青年不是一般的大胆。
枪伤在左肩靠近左臂的地方，贯通伤，看起来是很吓人，但骨骼、动脉和神经都没有伤到，创面干净，没有弹片残留。一句话，厉宗朔
这个声音简直让厉宗朔不敢置信，他看到门口的警员拦住一个人，他做梦都想不到对方会此时此刻出现在这里。
一夜没睡，厉宗朔白眼球里遍布血丝，满脸疲态，实在撑不住的他刚打算补眠。
乔雪石！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我下班刚回家没多久，那群杀手就敲坏门锁，闯了进来。我只能拿起武器反击，我记得自己开了很多枪，杀掉几个杀手。但还是让一个杀手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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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什么？厉宗朔想，小东西是不想被人看到他全裸的身体，因为他会嫉妒吗？
0点26分，病房外一阵脚步骚动，厉宗朔看过去，是特情局的人到了。来的人他很熟悉，棕发褐眼，眉目清俊，气质干净，穿着熨帖的西装制服。
这个想法让厉宗朔的心情好了不少。
“我是他的朋友。”
“你真的不需要我再替你做点什么？”岳凤歆不放心地问道。
厉宗朔点点头，目送许恩凯离开，厉宗朔想到了家里的狼藉，以及他安装的监控摄像头。那些摄像头都安装得很隐蔽，希望不会被现场调查人员发现，不然，别墅里发生的事，都会被这些人知道。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忍住思恋的情愫，许恩凯尽力保持专业的姿态。
出地址，在人口高达1500万的汉海市，他不止有一个藏身之处。
“人都是会成长的。”乔雪石怒气散去，没忘岳凤歆还有家庭需要照顾，“我这没有其他的事了，你把我送到西滩，就直接赶去机场，搭上最近的航班回家。”
青年做了一些简单的伪装，带了亚麻色的假发，黑框眼镜，身上穿的并非昨天从他那里穿走的那套衣服，条纹短袖衬衫搭配白色内衬，下穿短裤纯色休闲短裤，看上去很书呆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