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未语。
白彦接着说:“我可以签字。”
他还是决定了,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清楚地看到陆至晖偷偷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又道:
“但是我要做一件事。”
陆至晖问:“做什么?”
白彦用力地擦去眼泪,然后俯身,惩罚性地在他唇上狠狠一咬。他的力气很大,几乎是下一秒,口腔里便多了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分开的时候,陆至晖的下唇多了一道带血的牙印。
“彦彦?”
“这是给你的报复,你活该。”
白彦把扔到他的床头柜上,转身去开始穿外套,于是屋里开始响起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的声音。
“你要是活着回来,我再慢慢跟你算总账,别想跑。就算你死了,你也要带着我的印记去死。就算我明天签了合约,你也别想摆脱我!”
碰!
房门被用力地关上,三秒之后又被撞开。
“你活该!”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远到即便屏住呼吸也听不见了。
陆至晖后知后觉地抬手,摸上那片灼热的皮肤,触及到温热的shi漉漉的ye体,那是他的血,凉的。
他是一个无情的人,更是一个不懂珍惜眼前的人。他曾经看过一本书上说,不要因为幻想出的可怕的未来,而放弃眼前真实的幸福。但,如果要白彦放弃电影的梦想,后半生都来照顾他这个医生口中“说不定明天就会好转”却永远站不起来的人,他不想。
他将受伤的嘴唇包裹进口腔里,吮吸着腥甜的血ye,贪恋方才白彦在他唇上流连的温度。病房里静得可怕,尤其对于一个看不见的人来说,好像周围藏着无数只张牙舞爪的手,待他稍微动一下,就会成群结队地来攻击他,将他撕成碎片。
刘晓冉在一个小时之后推开了房门,她从吴岐口中知道了离婚的事,但却没有质问陆至晖,更没有让他不准离婚,而是坐在窗前的椅子上,握着他尚有知觉的左手。
“你们两个孩子都太懂事了。这样不好,不好”
陆至晖在漫长的人生中极少哽咽,那是为数不多的一次,他的喉结上下滚了滚,没有回答刘晓冉,只是告诉了她一句所有人都知道并且深信不疑的话:
“妈,我爱彦彦。”
“妈妈知道,妈妈知道”
次日,律师早早地就找上了白彦。白彦把那十几页纸浏览了一遍,傲慢地拍了回去。
“不是说条件随便我开么?你们都开好了,问过我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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