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弥月最近烦恼很多,她甚至觉得,自己可能因此掉了不少头发。
都怪顾雪衣,她想,顾雪衣那么让人不省心,也只能依靠她来解决问题了,虽然对方似乎并不认为这是问题。
真是的,为什么妹妹一直不开窍呢?
华弥月想着一直哭着说想要信息素的妹妹,想着母亲的话,烦躁得不知如何是好。雪衣可不能现在怀孕,绝对不行,她一边这样想着,一边又想起了之前妹妹笑着说的那句话。
——姐姐觉得我像狗吗?
华弥月一想到说着这句话的顾雪衣,总觉得胸口闷闷的,心情也迅速低落了下去。
怎么回事,顾雪衣是怎么回事?她烦躁地把头发抓得一团乱,完全不明白妹妹是怎么想到要问这种问题,又是怎么把这种话问出口的。
而且,为什么顾雪衣会笑呢?
她突然发现,她好像根本看不懂自己相处了十几年的妹妹。
那就谈一谈吧,她沮丧地这样想,只能直接问顾雪衣了。她其实觉得这样做有些丢脸,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知道顾雪衣喜欢什么,知道顾雪衣在想什么。顾雪衣从小时候开始就是很简单、很好懂的孩子,华弥月每次都能猜对顾雪衣想要什么、想做什么,顾雪衣也一直都很听话,以至于她很早就建立了作为姐姐的优越感。
小时候的顾雪衣是需要被她保护的。
被母亲带回家的妹妹比她要瘦小不少,华弥月理所当然地觉得看上去比自己弱小的妹妹应该被自己保护,但她不好意思让妹妹知道自己的想法,所以总是装作在自己玩,实际上偷偷留意着顾雪衣的情况。
在升上中学之后,华弥月就厌烦了这种当英雄的游戏,也厌烦了永远都不知道反抗的妹妹。她发现,顾雪衣好像永远都在等着她去救,从来都没有自己出过声,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她的一厢情愿。在她看来,妹妹和母亲总是站在一边,已经不再是她的同伴,已经不再是需要她保护的妹妹了。
在她回过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只是将视线从妹妹身上移开了几年而已,她就已经猜不到妹妹在想什么,想不到妹妹想要什么了。
现在她居然有点后悔。
她犹疑着去找妹妹,顾雪衣今天也乖乖地在房间里画画。
妹妹手上、身上沾着颜料,显得有些狼狈,但她放下颜料盘,起身对着华弥月笑起来的时候,还是透露出了从容又高雅的气质。
“姐姐。”她看起来有些欣喜,华弥月为她的那份欣喜感到心虚——她平时确实很少主动来找顾雪衣。
虽说她抱着明确的目的来了,但她却很难开口,她觉得自己总不能直接问妹妹为什么要提狗的事。她绞尽脑汁想了好久,在华弥月的记忆中,她除了前阵子在妹妹舔自己的时候随口问了一句“你是狗吗”以外,根本没有对顾雪衣提过“狗”这个字眼。
没错,她之前一直在心里用不太好的词骂着顾雪衣,但她绝对没有让顾雪衣听到过。脆弱又麻烦的妹妹听到了说不定会哭的,所以绝对不能让她听到。
“妈妈最近有找过你吗?”
总而言之,华弥月决定先随便找个不那么重要的话题。她警惕地想着之前母亲的电话,想着顾雪衣之前的眼泪,总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容易就能结束。
果然,妹妹脸上的表情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啊……有的。”顾雪衣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实话:“妈妈问我有没有怀孕。”
果然又来了。华弥月只是听着就感到了微微的窒息,她就是为了不让顾雪衣怀孕才在妹妹的发情期拼命忍耐的,虽然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然后呢?”她盯着妹妹,顾雪衣回望着她,乖巧地笑了起来。
“我没有怀孕呀。”顾雪衣的语气很轻松:“姐姐不是也不想让我怀孕吗?”
华弥月呆呆地看着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顾雪衣说的完全没有错,她没有怀孕也是好事,但是,这是可以用唱歌一样的语调说出来的事情吗?
“那……”她总觉得自己的声音干涩又无力:“妈妈是怎么说的?”
顾雪衣困惑地望着她,像是不明白姐姐为什么会突然对妈妈的话感兴趣一样。她在片刻的思索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华弥月看到顾雪衣上前一步,缩短了她们之间的距离。
然后,顾雪衣拉起了她的手。
下一刻,手就被妹妹带到了柔软的地方。
隔着夏季轻薄的睡裙,她又碰到了妹妹柔软的胸部。
在家里妹妹当然也不会穿胸罩,薄薄的布料触感柔滑,圆润的ru房即便隔着衣服,摸起来手感也很好……
华弥月整个人都惊呆了。她又惊又气,一时间居然没能说出话来,只能狠狠瞪着顾雪衣。
妹妹轻轻地笑了:“妈妈叫我,和姐姐搞好关系。”她望着华弥月,轻轻歪了一下头,唇边的笑容有些古怪:“妈妈还问我,应该知道该怎么样才能怀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