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都很莫名其妙——平日里他们祝总可是最能说的,一刻都消停不下来的,怎么今日如此安静?他完全不知道祝昀此刻后悔的不得了,他平日里都直接开后座车门,已经习惯了。忘了今天有蒋闻跟着,刚打开就看到他坐在里面,一脸诧异的盯着自己。祝昀登时就后悔了,但咬了咬牙还是坐了进去跟他并排——凭什么他见着蒋闻就得换到前座?
但现在蒋闻跟他的距离不过几十厘米,祝昀才开始后悔了,默默的贴近车门尽量离他远一些,继续摆着僵尸脸。冬天天冷路滑车多,本来十五分钟的车程硬生生的被拖到半个小时,好容易捱到工地的时候祝昀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
哪怕这外界的温度能让人呼吸成冰,祝昀也觉得比和蒋闻近距离呆着强。
“祝总。”早就在门口等着的工程监理可能觉得见老总不能失礼,大冷天愣是穿着一身西装,鼻子都冻红了,咬牙强笑道:“您来了,有失远迎。”
祝昀看着他就觉得冷,忍不住皱了皱眉,结果他手中的安全帽戴上:“行了,你赶紧套一件羽绒服去吧,我们先进去了。”
他边说边把另一个安全帽粗鲁的扔给身后的蒋闻,差点砸到后者的脸,他手忙脚乱的堪堪接住吗,气的咬了咬后槽牙,忍辱负重的跟了上去。
祝昀觉得今天他真的可能有点倒霉,强迫带着蒋闻这混蛋四处晃悠不说,视察工地没两圈呢,居然还能被他碰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祝昀看着不远处未施工完毕的空楼内,正带着安全帽低头看图纸的人,差点以为自己看错了——那不是左天河么?
虽然比之以前,他朴素了很多,几乎可以说是洗去了一身繁华,左天河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羽绒服,脸色微微苍白,整个人朴素极了。他身上的打扮好像一下子变成破落户了不说,整个人的气质竟然也沉淀了下来,这么远远看着,给人的感觉都相当沉稳,朴素。
要不是那张脸没啥变化,祝昀真看不出来这人能是以前那个飞扬跋扈的左天河——这该不会是他的双胞胎兄弟吧?
祝昀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了过去。听到脚步声,左天河抬头,正巧对上祝昀似笑非笑的双眼,整个人一僵,眼中闪过一丝狼狈。
“左天河?”祝昀在他面前站定,微微眯起眼睛看着他:“我没看错吧?你来我家工地干啥?”
“工作。”左天河声音很轻,语气却很是沉重:“祝昀,好久不见了。”
“的确。”祝昀点了点头,心里对左天河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微微诧异,面上却不动声色的认同道:“差不多半年多了吧?你怎么样?”
他这虚假的寒暄换做以前的左天河,必然是认为在嘲笑他,肯定转身就走人或者气急败坏的讽刺回去。然而现在,左天河只是苦笑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还能怎么样?就那样呗。”
可能是家里经过破产,欠债等等一系列的事情,左天河这个一向自视甚高的骄傲孔雀也被残酷的现实打到了,祝昀看着看着,忽然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痛快。他对于左天河的报复,早在半年前西餐厅的嘲讽,左氏集团的破产中就结束了。现在他们是无冤无仇的两个人,祝昀并不会因为左天河的持续倒霉和落魄而快乐什么,他本来早就忘了这个人了。只是左天河突然出现在了自家工地还是难免让人诧异,祝昀又问:“你是来这儿……上班?”
“没错,工地一个月前正好在招室内结构绘图师,我就来了。”左天河解释道,顿了顿又说:“你如果不满意的话,我可以立刻走。”
“我没那个意思,呆着吧。”工作的事没必要掺杂私人恩怨,祝昀淡淡的说:“你上班,我开工资。”
他如果把左天河开了的话反倒显得自己还在意他一样,实际上左天河现在在他心里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了,就和工地里的普通工人一样,都是他的员工而已。只是左天河能放下身段来祝昀这个曾经狠狠‘羞辱’过他的公司打工,还真的很能放下身段了。
左天河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交错的神色,微微点了点头:“谢谢。”
祝昀身后一直打量着两个人之间交流的蒋闻看到现在,忍不住眯了眯眼睛,饶有兴致的扬起了嘴角——看来这个左天河,跟祝昀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啊。
“行了,你继续忙吧。”祝昀最后扫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蒋闻连忙跟了上去,看着祝昀冻的把帽子都扣上的背影,犹豫了片刻还是没忍住问:“祝大哥,刚才……刚才那位师傅,您认识啊?”
祝昀懒得跟他说话,没理会。蒋闻也不再追问,默默的把左天河这个人记了下来,等终于离开这个工地之后,特意找人调查了一番。
结果一看到调查结果,蒋闻才发现他真是有点孤陋寡闻——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除了脸长得帅点,没什么特别的家伙居然是之前倒霉破产的左氏的太子爷,而且左氏破产的项目还是从祝氏手里买过去的!
蒋闻顿时觉得更意外了,按理说这场面应该仇家见面分外眼红啊,怎么他感觉左天河看着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