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想起季秋说过,如果没有发生季旸的事,自己会在哪里,是不是就会有完全不同的人生。
可现在,他明显也是喜欢这一份职业的,也享受其中,他能做,且能做到很好。
时间过得很快,季秋才刚轮转结束一个科室,转眼就要到新年了。
季秋运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轮到了除夕前一天的班。
值班表排下来的时候,季秋正好下夜班,难得拥有了一整个悠闲白天的两个人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虚度时光。
“那你今年要回家么?”梁言看完了排班表,慢条斯理地问。
他其实觉得自己自从怀了孕后某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也许是情绪,也许是行为举止,但到目前他自己都没观察出来具体表现,索性不管。
“估计还是回不了……”季秋说话间难得带了一点迟疑,“彤姐她……会替我过。”
梁言不知道回家过年还能怎么个替法,狐疑地皱着眉。
季秋叹了口气:“我母亲她……”
“她一直觉得我是……季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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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家父母分开得早,季旸刚出事的时候,季妈妈怎么也不肯接受,后来没有好好接受治疗,加上之前都是分居,那时候季秋还没有分化,而季旸已经变成了一个Omega。
当时两人的父亲一直联系不上,季妈妈本来又是个年龄成熟度不匹配的不谙世事的女人,脆弱到没法维权,就连最后的赔偿和交涉,都是赖秋彤和季秋两人一起处理解决的。
可当季秋再见到母亲时,她叫自己,旸旸。
她能说出自己记忆力所有关于季旸的信息。
却像是选择性遗忘了自己还有一个与他外貌有些相似但性格截然不同的弟弟。
季秋曾经好几次试着告诉她自己不是哥哥,却只能换来对方更加激烈的抵触情绪。
加上那段时间自己跟赖秋彤都很忙,无法兼顾到她,无奈只能先顺着她去,想等一些事情解决后再来好好治疗。
“那去我家吧。”梁言忽然开口,“我爸说,要是你愿意,可以来我家过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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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间季秋也不是第一次来梁言家了,加上季秋最近表现确实不错,梁言父母该想通的早想通了,总不能一直揪着第二性别的事不放,不然也不会让梁言带话,请他回来过年。
这就是真的接纳了他的意思。
梁宸年前的工作也终于告一段落,梁妈妈不少菜,打算就这么热热闹闹地过除夕。
两人按时到了梁言家,那时候还是中午,家里正在准备吃火锅。
毕竟关系不同,有些客套话也不必说,桌上还煮着热气腾腾的火锅,几人围着坐下。
而此时,梁宸正经又严肃地咳了一声,毕竟领导当惯了,总给人一种他下一秒就要上台讲话的错觉。
梁领导眼神在季秋和自己宝贝儿子之间打量了一会儿,皱着眉头说:“你们……到哪一步了。”
他其实是想问,到哪一步无所谓,至少得知会一声,他也算个开明的人,既然都接受了,就不会太为难。
可听见他这么一说,季秋心里一横。
他和梁言来之前说过,这次怎么也得跟梁宸透露一点消息,没想到准备还没做好,居然是梁宸先开了口。
反正都是死,不如一次性死得痛快些。
他在心里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准备,可总缺了临门一脚的勇气。
季秋求救似的看了梁言一眼,眼神里是可怜巴巴的哀求。
言言,救我。
梁言差点没被他的眼神恶心到:???
你自己说。
季秋还是没忍住,一只手绕到背后,悄悄戳了一下跟坐在自己身旁的梁言的腰:言言我紧张QAQ!
梁言被他弄得发痒,再看过去时满眼都带着警告:再闹一次回去就别想睡床。
季秋不死心,再接再厉地挠了挠梁言的衣服。
梁言被他磨得心烦,也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掐了季秋一下。
季秋被疼得下意识嘶了一声。
两个人就这么一来一回地灵魂交流,而一旁的梁宸终于觉得有什么不对,说话也直白:“问你们话呢……你俩谁来说?”
梁言立刻坐直了身子,神色不变:“他。”
然后斜着眼睛看季秋。
两人原本的计划是先旁敲侧击一下,毕竟季秋的家长梁言自己也没见过。
结果在这一刻,原本还好端端坐在餐桌旁给梁言烫火锅的季秋忽然滑了下去,哀求地看着梁院长,哭嚎着抱住他的大腿,一副洗心革面求原谅的模样。
梁言忽然觉得不太妙。
死就死吧。
季秋在心里努力打气。
冲啊季小秋!
梁宸吓一跳:“小季你??”
干嘛突然行这样的大礼?
季秋的表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