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然后一言不发地关了门。
温沁跑去厨房把火关了,然后从糕点架上拿了几个下午刚烤好的蛋糕放在盘子里,朝还站在原地的青年招呼一声:“是不是好久没回来都认生了,是妈不对,但你当时非不跟我们住……”
见他还不动,温沁拽了一把季秋,把他往客厅带:“上次过年就没回来,果然是越长越大了……”
“给你准备了最喜欢吃的,你尝一下。”
季秋没接。
之前明明做好了一系列准备,可临到这一点,要开口还是很难。
曾经每次这样做,都会换来温沁的痛哭和发狂,这每每让他停滞不前。
温沁只当自己儿子太久不回来跟自己生分了,又胡乱说了些什么,却怎么也换不到青年脸上的一个笑。
她终于开始有些慌了。
“果然还是怪妈妈了,对吧?”温沁说话的口吻有些小心又卑微,毕竟觉得是自己有错在先,“旸旸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不理妈妈也行……”
季秋的睫毛颤了一下。
瞧见他的表情有了变化,温沁连忙笑着说:“旸旸?”
“……妈。”季秋终于开了口。
温沁锤了锤胸口,像是舒了一口气,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
“我是小秋。”季秋没等她说完,近乎残忍地打断道。
“小……秋?”温沁先是迟疑片刻,像是对这个名字有什么疑惑一般,又生硬地重复了一遍,“小秋?”
“我不是季旸,妈。”他说,“我是季秋。”
“三年了。”
“旸旸,”温沁潜意识里开始反抗和抵触,“你说什么呢,什么三年?”
她颤抖着捏了一下手,然后不敢看季秋,倏地站起来:“我……我去做饭,今晚给你煮了鱼汤。”
刚想往厨房走的人被季秋拉住了。
温沁不敢回头,心里有什么声音在慢慢响起来,她不想听,也不敢听。
不,都不对,都是假的。
旸旸只不过是好久没回家,他来看我了。
她想伸手捂住耳朵,却被季秋拽着,无法做到。
“对……对!”她又想起了什么,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秋彤呢!秋彤怎么没来!你们还好吗?秋彤上次过年还给我带了礼物……礼物在,在卧室,我去拿给你看,你等等妈妈……”
她有些语无lun次地说完,就要往卧室走。
季秋还是拽住了她。
然后一遍一遍地重复:“妈,我是季秋。”
“哥已经死了,你忘了么?当时在殡仪馆,你都看到了的。”
“那天好像下着雨吧,您都差点摔了……”
他一句一句地复述着那段日子。
他没有想到过了这么久,他还能记得哥哥死亡的所有细节。
更没想到,终有一天,还要自己亲手将好不容易结了痂的伤口用手掰裂开来,再狠狠地、自残似的剥离皮rou。
可人不能总活在幻象里。
即使再幸福。
温沁开始惊声尖叫,哭声甚至是凄厉的。
“旸旸,旸旸!”
“我是季秋。”
她终于哭累了滑落在地上:“不对的,不是的,还有秋彤,你让我跟她说……”
“她走了。”
“她的爱人都死了,她为什么不能离开?”季秋把那几个字咬得极重,想提醒母亲这一个逃避了许久的事实。
他一边说,一边走过去,抱住了那个几乎哭到失神的女人。
撕开伤疤后,也该迎来新生了。
最后季秋陪着温沁呆到第二天才离开。
他来的时候就联系好了医生,打算重新进行系统的治疗。
第二天温沁的Jing神状况仍然不好,起来后就坐在床上发呆,然后一哭就是一上午。
等她最后止住眼泪,并且愿意接受治疗时,季秋这才重新笑了起来。
今天的天气很好,季秋打开窗,在另一个城市闻到了熟悉的清新空气的味道。
手机里的行程在提醒他,该去机场了。
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季秋跟医生和温沁的丈夫沟通了一会儿,确认没问题之后准备返程。
走之前,他又来到了温沁的面前。
“不过,妈,也不是没有好事,”季秋走到门边重新笑了起来,“我也有爱人了,他还怀孕了。”
“等他身体好一点了,带来给您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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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言对季秋回家这件事没有什么异议,只是有些担忧地说,下次自己好了,也要一起去。
季秋爽快应下:“也行,到时候等她病好些了,我就带你回我家那边看看。”4
梁言没去过那边,有些好奇:“你家那边都有什么?”
季秋想了想:“其实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