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许泽扬听到了嘤咛声。
他下意识地向病床上的人看去，大概是麻药过后，季旭没过多久就醒来了。季旭突然腾地坐了起来，盯着他问道：
“是你救了我吗？”
“……”
许泽扬也回看着他，似乎想要明白他想表达什么，然而面前的季旭看起来一脸茫然，与他之前那Jing明的模样天差地别。看来吸入了麻醉的劲儿还没过，这段时间他会暂时地降低智商，也会暂时放下一些戒备。
“是，又怎么样。”许泽扬打算顺着他说下去。
不料季旭又摇了摇头：“不对，你不是萧清，你也不像阿净。他说会来救我。”
许泽扬听到了K 的真名，一下竖起了警戒心。他慢慢坐在季旭的床边，把脸凑近季旭，小心翼翼地问道：“他还对你说过什么？”
季旭睁着茫然的眼睛，看着许泽扬，眼神中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只是有些疑惑地确认着：“阿净说会来救我……不对，应该是像阿净的人。嗯……都不对……”
许泽扬在斟酌着他的话中有几分真实，麻药虽说暂时降低了智商，但不知道季旭此时是不是在说胡话。
忽然，许泽扬感觉到自己的脸被一只手触摸到了，他没有想到季旭会去碰自己的脸。
“……！”
许泽扬毫无防备地愣住了，此时他才察觉到，自己之前手术完成后没有摘口罩。
季旭因为行动不便，没有怎么受伤的右手慢慢地伸出来，扯下了他的口罩，然后在看到许泽扬的脸的一瞬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是你打的我！打的我好痛！我要打死你！”
季旭忽然由惊讶转为愤怒，他右手握成拳头对着许泽扬脸上就是一拳，许泽扬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脸被打偏过去，不过幸好季旭用的力气不大，没有很痛。
“看来你还是不怕疼！”
许泽扬佯装凶狠，立即捉住了季旭挥舞的手腕，让他无法挣脱，眼神也变得凶巴巴：“还说要打死我，凭你，打得过我吗？”
即使是智商变低了，季旭这倔强的态度还是一点没变的惹人生气。
季旭试了试抽不出来手，急得满脸通红，他想用头狠狠撞许泽扬，结果由于身高差和许泽扬早有准备的偏头，毫无预兆地一头撞进了对方的怀里。
“……！”
扑通——扑通——
两个人都吃了一惊，然后就彼此保持着这个姿势愣在了那里。
季旭大睁着双眼趴在许泽扬的胸膛上，能清楚地听见对方的心脏正在有力地搏击着胸腔。
许泽扬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贴在自己的胸口，乖乖地动也不动。似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接触可爱到，他狭长的凤眸微敛，心里滑过一丝暖流，嘴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打扰一下？”
许泽凝站在门口有些尴尬地冲着两人笑着说。
“……！”
两人又是一惊，许泽扬立刻放开了季旭的手，把他按回床上靠好，又清了清嗓子。
“凝凝，你要问什么你问吧。但他现在跟傻子一样，大概什么都问不出来。”
“那哥你跟傻子置什么气啊。”许泽凝调侃地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显示屏，她拿到季旭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对吗，他叫萧清。”
季旭看了看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啊？”
“他之前不是还说过会救你，”许泽凝说出了自己的猜想，她看着季旭，眼神尽量显得很真诚，“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要救你吗？是任务，还是出于个人？”
季旭思考了一下，虽然面前的女子大部分都说的是对的，但是他还是摇摇头，“我不认识，我一开始觉得，他长得像阿净，但我不认识他，他说要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许泽凝和许泽扬对视了一下，互相确认眼神，她又问道：“萧清……之前没有跟你联络过？”
季旭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他摇了摇头，不愿意再说下去了。
许泽凝叹了一口气，“不过知道了这个也够了。我能够入侵到的系统查不到萧清的信息。季旭说不认识萧清，就说明萧清没有跟他合作，也就间接证明，萧清并不是调查局安排的人。至于为什么要救出季旭，很可能是因为弟弟的拜托。”
“哥哥，我查到了那天季旭被暴露位置信息的时候，那个交货的房间监控被毁，我尝试恢复其他监控的数据，只能够看到我们的人袭击了警察，一直在中央控制室的季旭忽然就冲了出来……这一切过于巧合，好像是在被诱导着发生一样。”
许泽扬按了按眉心，他大致了解过萧清身为特攻队员的过去，但是就目前发生的几件事来说，他不太能把几件事的线索串在一起。
“这几天也要多防备一些，不管怎么样，都要谨慎一些，不能惹事。”许泽扬又为明天的交易增派了人手，他看向别过头不愿再说话的季旭，“至于之后的问题，现在再说也没有意义，等他不那么傻了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