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一人抬起头来用手机拍了一张地图:“提前祝您圣诞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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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众人都鱼贯而出之后,托尼·斯塔克看着那张被标记得满满当当的地图,颇有些心情复杂的感叹:“我倒是有点理解那个希瓦纳博士的偏执了。”
“……什么意思?”
阿尔冯斯在经历了量子力学的磋磨之后,对于他们这群拿过PhD的家伙口中的“理解”颇有一种外行人根本看不懂的敬意:“你看过他的论文?所以在学术上你们有些意见很统一?”
“那家伙能跟我有什么地方统一?!”
结果是托尼根本就没看上希瓦纳博士的研究:“天哪阿尔,你该不会觉得我上次见他的时候敷衍的那些话是认真的把——咳,不对。”
他又想到了当初最后那一句表白,虽然当时是随口一说但是现在的心境又有些不同:“我也不是全部都在说胡话,咳,该死的……”
他有些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结果半天都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描述来,天哪面对阿尔的时候绝对需要一个文学方面的新的PhD……被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平静而温和地注视着,最终,托尼·斯塔克放弃了对于希瓦纳博士话题的咬文嚼字,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
“——好吧,阿尔,是魔力。假如有一天你被告知,这个世界上有一种神奇的力量,你见识过它有多么的威力磅礴锐不可当,而你也有足够的自信,确信自己的才学绝对足矣支撑自己好好掌握和运用这种力量,但是在这样的时刻,有一个人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
阿尔冯斯一愣,魔术师本身都是千万人中挑选其一的异类,每个魔术师都是一座孤岛,他早就已经习惯了时钟塔每个学生都有不同,各自代表自身家系的这种生活,而托尼·斯塔克的说法像是新的角度一般切入,让他想起了自己认识的另一个人。
而那个人,碰巧托尼·斯塔克也有一面之缘。
名为韦伯·埃尔梅罗·维尔维特的青年教师同样是一位知晓神秘世界之浩渺和自身步伐之迟滞的人。
他们有所共通,却又截然不同。
“你没有这个资格——可是,明明你已经看到了那扇大门曾经打开过。”
托尼的食指尖敲打着桌面,他正在斟酌到底怎样去向面前早就习惯了魔术、身在魔术名门家系的青年来阐述这样的一种感受,却突然想到,对方在一开始,毫不犹豫地就想要消除掉自己的记忆。
那个时候,阿尔冯斯几乎是在发觉神秘泄露的一瞬间,就条件反射一般地关上了店门。
对方的做法没错,足够高瞻远瞩,却让他如今回想觉得格外喉咙酸涩。
“……阿尔,你是不是,曾经担心过我变成希瓦纳现在的样子?”
半响,小胡子商人迎着对方的目光,轻轻问道。
“你还记得克劳利的报告书吗?”
阿尔冯斯没有直接回答:“那里面写的,和如今的赛迪斯·希瓦纳几乎没有区别。见识到神秘世界的广袤,想要通过各种各样的手段攫取力量,最终堕入黑暗的深渊里,那深渊又碰巧来自地狱。只要把报告书当中的托尼·斯塔克换成赛迪斯·希瓦纳,那就是地狱里新的一例成功案例。”
暖棕色的眼睛里滚动着复杂的情绪。
阿尔冯斯没有说错,他自己确实是那一类追逐着知识的角色,曾经花花公子的人设或许是他一段时间内确认自己已经站上巅峰时的消遣和纾解,但一旦发现自己还站在山脚下有另一座亟待攀登的高峰,自己就势必会迫不及待地整装待发。
——然后,登山的路上写着“此路不通”。
在这种情况下,他真的很难去遏制住自己想要抄小道的冲动。或者说,哪怕是现在所产生的焦虑,一定程度上,都是这种趋势的表征。
众所周知,宝石商阿尔冯斯·巴瑟梅罗·爱德菲尔特从来都算无遗策。
“然后,你也是因为觉得我本人会有可能成为这样的威胁,所以在获悉了清除我的记忆已经不可能之后,才开始频繁地出现在我身边,让我了解到别说大路走不通,小路也一样?才让我看到赛迪斯·希瓦纳的下场——这是敲山震虎,对不对?否则的话,按照你的习惯,肯定会自己一个人去解决这样的问题,毕竟只是去山洞里见见那个糟老头子,让神盾局的打杂探员帮你埋好陷阱,这种事情有什么困难的!”
托尼·斯塔克说到最后,尾音都变了调子,他一步一步走近阿尔冯斯,居高临下地俯视,眼眶当中都带着不正常的红色。
这不对劲,阿尔冯斯有些头痛地想,没想到七原罪竟然还有Jing神干扰的残留……他应该在斯塔克的身上多留一道防御术式的,没有魔力的普通人类受到这种干扰也不知道会不会留后遗症……
正当他思考的时候,托尼·斯塔克已经拎着阿尔冯斯的衣领将对方从轮椅上半提了起来,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都能直接扑打在对方的面颊上,如果换个环境换个表情,这绝对是一个十分暧昧的距离,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