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成了叶上跳跃的光,日影悠长,夏天的风是静止的,光是凝固在屋檐和树梢的果冻,好像能用勺子舀出来甜味。
他们开始在一切隐蔽的角落里做爱,互帮互助是心照不宣的谎言,鱼俭已经分不清迟星的身体什么时候会作乱,少年们食髓知味,有时候只用眼神就能勾起情欲。
迟星从偶尔睡在鱼俭房间到每一夜都和他睡在一起,大人们不关心家里两个男孩的关系为什么突然这么好,只有想起来的时候笑着嘱咐一句不要吵嘴,许外婆还会让迟星让着鱼俭。
让着小鱼弟弟的后果就是——哥哥夹着满肚子的Jingye半夜才能入睡。
早上还要被小鱼弟弟闹。
迟星没睡醒的时候脾气最软,感觉到鱼俭在脱他的衣服,连眼睛都不睁开,伸手配合他,一边迷迷糊糊地嘟囔着,“……脱上衣做什么。”连裤子都不用脱,他的裤腰很松,鱼俭可以直接进来。
“醒了?”鱼俭扶着迟星靠在自己怀里,“我都喊你好多遍了。”
迟星的脸在他怀里蹭了蹭,“没有醒。”
鱼俭一边给他套短袖一边说,“nainai说等会吃腌蒜瓣,让我去地窖拿一坛。”
“嗯。”迟星好一会才听明白他的话,“那我在这里等你。”说着就要滑到床上继续睡。
“我们一起去。”
“困……”
鱼俭在和迟星讨价还价的同时迅速帮他脱了内裤,内裤上粘粘乎乎沾的都是他的Jing水,鱼俭随手捞出来自己的内裤给他换上,等穿上裤子后见迟星还是迷迷糊糊的,索性捏着他的下巴低头亲下去。
“……”小鱼弟弟学坏了。
迟星跟着他往外走,一边捂着呵欠笑话他,“地窖里是有狼外婆吃我们小鱼宝宝吗。”
“有啊,所以需要迟星王子的保护。”
鱼俭家的地窖就在羊圈旁边,用一块木板做成简易的门,鱼俭打开木板,黑漆漆的地窖猛然亮起来,Yin冷chaoshi的空气扑来,迟星瞬间清醒了。
台阶的泥土砌的,这边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一个这样的地窖用来存放腌制品和土豆红薯这一类蔬菜。地窖里还是很暗,迟星眯着眼睛适应片刻才能看清,许家没有地窖,他好奇地打量地窖——鱼俭攥着他的手找蒜瓣坛子——迟星只好安静地站在鱼俭旁边。
“别乱跑,这里面有很多千足虫。”
迟星晃晃被鱼俭牵着的手,示意他没有机会乱跑。
“鱼俭,这是谁写的?”
砖头砌的墙壁上有很多刻痕,迟星凑近仔细辨认,“林夕……”他用肩膀撞撞鱼俭,低笑着问,“你刻的吗?是你的梦中情人?”刻痕看起来已经很久了,他接着打趣鱼俭,“你那么小就知道喜欢女孩子了?”
“不是我。”
鱼俭一眼都不看刻痕,弯腰抱起坛子,“那也不是林夕,是’梦‘字,我妈刻的。”
迟星和鱼俭对于自己母亲的存在一直讳莫如深,这是鱼俭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母亲。
“外婆,鱼俭的妈妈去哪了?”
许nainai坐在屋檐下剥花生,慢悠悠地叹气:“作孽哦。”
迟星无意识地划拉着瓷盆里剥好的花生粒。许鱼两家只隔着一堵矮墙,两个人时常翻墙去找对方,矮墙连两个偷情的小孩都拦不住,实在担负不起隔音的重任。
“鱼俭他爸不是个东西,爱喝酒,喝醉了就打他妈,有时候还打鱼俭,那时候鱼俭还小,七八岁吧,长得漂亮,又经常捡女孩的衣服穿,天天穿得花花绿绿的跟个小姑娘一样。”老年人说话慢吞吞的,迟星怎么也想不出鱼俭穿着女孩子衣服是什么样子,不过他现在那么帅,小时候肯定很漂亮,笑起来亮晶晶的。
像……像草莓糖。
许nainai挑出大个的花生粒放在迟星手里,继续说着:“那会哪有人离婚啊,再说鱼俭他爸对他妈好的时候也真的好,本来凑合着也能过下去。可惜后来鱼俭他妈又怀孕了。”
迟星奇怪:“怀孕了然后呢?”
“你不知道,”许nainai揉着迟星的发旋,“以前管得严,只让要一个孩子。不过只要交罚款就能生,丫丫那个弟弟就罚了六千块钱。可鱼俭家太穷了,他nainai常年吃药,鱼俭还要上学,鱼俭妈妈怀孕五个月的时候,他们家的门都被那些人拆了,说交三千块钱。”
迟星抿着唇,三四千块钱在如今算什么呢,甚至在那个物质极度匮乏的时代,三千块钱也算不上巨款。
“我也是后来才听鱼俭nainai说的,鱼俭他爸和他妈商量,如果是男孩就留下,如果是女孩……检查的结果是女孩,鱼俭妈妈不同意流掉……之后才知道那是男孩,他妈妈就疯了,要和鱼俭爸爸离婚。”
迟星趴在外婆的膝盖上,苍白着脸问:“所以她被关到了地窖里。”
“是啊,过了一段时间别人都说他妈跟人跑了,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也没回来过一次,唉,毕竟是当妈的,怎么忍心把鱼俭一个孩子留在这里,要不是他nainai护着,这孩子怕是没有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