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谷林去倒了一个小时水,将近11点才推门进来。
许言盘腿坐在床上玩手机,仙豆糕的盒子被打开放在一旁。钟谷林过去看,每个味道都被人大小不一地啃了一块缺口,几个小点心断壁残垣般随意摆放。
他走过去收好盒子,扫干净旁边的碎渣,走回来坐在床上从背后抱着许言。两人紧紧相贴,中间仅隔着单薄的T恤和衬衫。
许言正在微博上舌战,察觉到他进来,“快把你手机拿来。”
钟谷林将头搁在他肩上,伸手不情愿地掏手机。
“把你微博打开,来这里点赞。”许言头也不抬,指挥他行动。
钟谷林没有微博,弄了半天用微信注册,“哎,你快点。”许言回头催他,红润的嘴唇一张一合,依稀可见里面小巧的舌头。
钟谷林的心跳突然缓了缓,干脆扔了手机,凑过去与他唇贴着唇。
许言愣了一会儿,放了手机与他唇齿交缠。钟谷林唇很薄,薄薄的两片唇像两片纸,和他人一样,单薄得好像既抓不住也咬不住。许言分了神,抬手挠钟谷林痒痒,钟谷林把着许言的腰,气息不稳地退出来,眼神幽怨地瞪着他。
许言吐吐舌头,十分得意地开口:“我们现在能光明正大地谈恋爱了。”说完便如释重负般长吁一口,想到之前偷偷摸摸的行为就噗嗤笑出声。“钟谷林,你现在要时刻谨记!”
钟谷林眷恋地环着他的脖子,指尖擦过许言柔软的腺体,激得许言心跳停了一下。他顺势放软身体,躺在钟谷林怀里像个粉嫩的糯米团子。
钟谷林回答“嗯。”
到了大约十点半,许清茂过来敲门。
“谷林你还在呢,你叫小六早点睡别熬夜。”许清茂踱着步子来回看室内,对着床的方向瞅,说“小六,你早点睡,不准熬夜。”
许言趴在床边,敷衍地回应,说:“嗯嗯。”
说完,许清茂又迟迟不走,笑盈盈地看着钟谷林。钟谷林知道这是在赶人了,对许言低声说“我走了。”
不等许言回话,他合上门,许清茂笑着送他出去,说:“明天再来找小六玩。”
钟谷林点点头,心道:你恨不得我早点走,别来了。
结果第二日中午,钟谷林端端正正地坐在餐桌前。许清茂心里不满,又不能发作。他曾经想象过千万种许言谈恋爱的对象,怎么都没想到是对面的钟谷林。防火防盗还是防不住狼。
钟谷林吃饭斯文,没有声响,陆明珠秉持食不言,许言端着碗环视一圈,零零碎碎有声响的地方就是许言咬了一半的扣rou,顺手夹到钟谷林碗里去。木筷磕到瓷碗,发出清脆的声响。钟谷林面不改色吃了许言那半块扣rou。
许清茂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继续窥探。平心而论,钟谷林相貌堂堂,方方面面都让人满意,反观许言。许清茂心里开始犹豫。
“吃点西蓝花。”钟谷林低头小声说。
许言皱眉不要,钟谷林还是抬手夹了块小的。两人目光相对,许言哼哼几声。
许清茂心中连连叹气,开始承认自己哪是对钟谷林不满?分明是对许言不满。
许言皱着鼻子要挑食,陆明珠一筷子敲在他的勺子上“不准挑食。”许清茂看在心里,心里却叹气,都18岁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好像永远都长不大。
暑假结束,陆明珠管许言反而松了许多,许清茂一反常态时时盯着许言。
“我和钟谷林在外面呢。”许言手忙脚乱地进地铁,钟谷林将人扶住。
“要回来,晚上要回来。”
“不吃晚饭了。”
“十点,十点,我知道。”
挂了电话,许言瘪嘴向钟谷林抱怨,说:“许老师现在管得好严啊。”钟谷林默不作声,目视前方想了一会儿,然后又垂下眼看着许言。“我要是是许老师,我也随时盯着。”
许言翻了一个白眼,倚靠在把手处:“说好的民主呢?你的民主呢?”
“我这里没有民主。”钟谷林笑着回答。
许言做了一个心有戚戚的倒霉样子,“我得离你远点才行。”
钟谷林嗤笑一声,说:“还跑得掉吗?跑了就带回来绑在屋里,用绳子拴在床上。”
许言听了想打人,却被一把抱住腰。钟谷林又笑着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一些话,听得许言羞红脸,气得发抖。
今天是难得周六放假,两人偷闲去看了新出来的电影。
尽管已经入秋了,但外面还是热。出了地铁,钟谷林纵容许言,给他买了冰淇淋,又马不停蹄地去吃烧烤。钟谷林坐在塑料椅上拿纸巾给许言擦汗,许言吃得满嘴油又期盼着能再喝口凉的。
“谷林?”头顶窜出一阵惊讶的女声。
许言连忙擦嘴,钟谷林看清来人,恭恭敬敬地喊“大姨。”
许言抬头跟着喊“阿姨好。”
小木桌前站着一位栗色卷发的中年女性,面容Jing致但又不咄咄逼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