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去过一次,记得那次顾军出差,周娜下楼的时候扭了脚脖子,顾军的爸爸恰好去外地调研也不在家,保姆又刚刚请假回了老家,他就过去带周娜去医院做检查,后来保姆回来了,就没再让他去接人。
周末,小区里没什么人,行道树倒是郁郁葱葱,不像外面光秃秃的,腾胜苗一路把车子开到他们家门口,大门扫描了车牌号后自动打开,腾胜苗刚下车,就看见贺璋站在门口的台阶上笑容和煦地望着他,“小腾过来了。”
“叔叔。”
“顾军大概也快要到了。”
其实贺璋的Jing神状态看着还挺好的,不像是生病的样子。腾胜苗快步走了过去,“我刚才打他电话没打通。”他没说自己并不知道贺顾军已经回来了。
两人进了屋,贺璋带着他在会客区坐下,“你阿姨近来说要锻炼身体,这不,刚出门去买菜了,今晚要亲自下厨。”
保姆捧了茶过来,腾胜苗欠身接过,“谢谢。”
“听顾军说你爸爸喜欢钓鱼。”贺璋闲适地靠在沙发上,一手端着茶杯,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
“是的。”
“开春暖和了我和他一起钓鱼去。”
腾胜苗从进来后就一直正襟危坐,说到这里才稍稍放松一点,“我爸前些日子还说要带顾军去钓鱼呢。”
贺璋笑笑,“顾军最没耐心了,小时候我带他去钓鱼,五分钟没鱼上钩他就要折鱼竿。”
腾胜苗不觉笑了,“这件事没听他说过。”
贺璋既不说自己生病的事情,更不谈公司的状况,腾胜苗本来就不擅于辞令,这个情形更是不知该不该把话题朝那上面引,就只是陪着贺璋闲聊,倒也其乐融融。
不多时周娜就回来了,她把菜交给保姆拿去厨房收拾,也坐下来和腾胜苗聊天。
“胜苗,阿姨看着你好像是瘦了。”
腾胜苗愣了一下,“我没注意,可能最近上夜班饮食上面不怎么及时吧。”
“熬夜最伤人了,不过你们这个工作也是没办法。”周娜说。
腾胜苗笑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周娜又说:“听着你好像有点鼻塞,是感冒了吗?”
“嗯,感冒有几天了。”
“身体不舒服就请假好好休息,别硬挺着,以前我说你叔叔他不听,现在终于拖成大病了。”周娜叹息着说。
既然说到了病上面,腾胜苗便问道:“叔叔是怎么了?”
周娜脸上露出戚容,贺璋却不以为然地淡笑说:“肝癌,中期。”
腾胜苗一时也无语,他望着贺璋,贺璋也注视着他,两人对视了几秒钟后,各自移开了目光。只听贺璋莞尔道:“不错,你比顾军坚强,你父母养了个好儿子。我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脆弱,当然了,他自己不肯承认这一点,总是逞强。你们还年轻,以后的路还很长,等到他过不去的时候,你多扶持他。”
这当然不是托孤,但也是正式的交付,养了快三十年的儿子在父母眼中仍然是孩子,以后无法关照他的人生,只能把他交给一个让自己觉得放心的人,这个人不由自己选,但好在儿子选人的眼光还不错。此刻贺璋觉得很欣慰。
腾胜苗懂贺璋的意思,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鼻子发酸,在病人面前,又不好太过流露情感,便注视着贺璋郑重地点头说:“叔叔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周娜又忍不住在一旁抿眼泪。
贺璋放下茶杯,“我有些累了,先失陪一会儿,你跟阿姨再坐坐。”
腾胜苗随着他站起身,等贺璋进了一楼一侧的休息室,周娜在旁边说:“胜苗,顾军的房间就在楼梯上去左拐的尽头,你还在感冒,也去休息一会儿吧。”
“好。”
周娜注视着腾胜苗上了楼,转身去了厨房。
贺顾军的房间腾胜苗还是第一次来,屋子里摆的并不算太整齐,墙上还有他学生时代贴的一些篮球巨星的海报,角落里还放着几个漏了气的皮球,书柜里满满当当都是书,看着很凌乱,床上的被褥倒像是刚晒过的,被子蓬松又柔软,套着半旧但很干净的卡通图案被罩,想来也是贺顾军以前用过的。
腾胜苗刚才强打Jing神陪着贺璋聊天,其实头脑中一直昏昏沉沉,此刻看见床再也撑不住,坐着翻了几页床头一本介绍兵器的杂志便倒头躺了下去。
他望着天花板上的满天星想着心事,一时想起那次贺璋去医院找他,应该是看完病顺路走过去的,又想如果早知道他病了,上次就不该让他等那么久,就算是让他在诊室里坐着,也总比外面走廊上人来人往舒服一点,想到这些,心里不免浮上几分愧疚。
又想起来贺璋说贺顾军脆弱,他有点不以为然,大概父母眼中,自己的孩子总是弱小的,而在他眼里,贺顾军总是风风火火无所不能,他可能有逞过强,但就算他不够坚强,也总不至于是脆弱的,他是一个男子汉,一个真正的男人。
过了一会儿他又想这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