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装外套已经被腾胜苗脱了扔在远处窗边的地板上。
腾胜苗抬起腿用膝盖抵住他胸口,然后身体前倾,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他登时连呼吸都困难起来,腾胜苗冲他古怪地笑了笑,扯了他的领带飞快地把他的手给绑了起来,然后去解他腰间的皮带,自始至终都死死地盯着他。
“行,我答应你。”贺顾军无法继续与腾胜苗对视,他别过了脸,一滴泪从眼角滚落了下去。
腾胜苗盯着他,似乎是看见了那颗泪,有点泄气了,他突然扬手把皮带扔了,皮带扣重重砸在落地窗一侧的美人瓶上,瓶子裂开,瓷片落了一地,他声音变得低沉又疲惫,好像已经竭尽了全力,“你滚吧!”他推了贺顾军一把,起身就走。
贺顾军躺了一下后才坐起身,用牙齿解开手腕上的领带,又把衣物大致穿好,听见客厅里传来玻璃杯被砸碎的声音,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他怕腾胜苗暴怒之下做出什么,追了过去,见腾胜苗进了主卧,他也跟着走了进去,“你别这样,我就是个混蛋,你跟个混蛋生气划不来,你实在生气可以把我揍一顿……”
“你他妈念经呢?烦不烦啊!”腾胜苗声音很大地吼他。
“我就是怕你——”贺顾军嗫嚅说。
“你他妈jing虫上脑的时候怎么就不怕了呢?”腾胜苗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手术刀,在手里抛了两下。
贺顾军第一反应是他要自残,大步冲了过去,“你别想不开,你有什么都冲我来。”
腾胜苗在贺顾军靠近时收了刀,反手将他推倒在了床上,抬手就划破了他的衬衣,“我当然是冲你来啊,我又没错,我干嘛伤害我自己,这样,睡你我嫌恶心,更嫌麻烦,你不是一直没见过我拿手术刀的样子嘛,咱们来玩点好玩的呗。”
贺顾军喉头滚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胸口就传来了一阵刺痛,他低头,就看见腾胜苗眼神有些偏执地盯着刀剑的血珠,有些沮丧地说:“可惜了,你瘦了,不能划太深。”
伤口蜿蜒很长,血一直滴滴答答在流,起初很疼,渐渐又不那么疼了,贺顾军一直躺着没动。
腾胜苗看着贺顾军身侧被血晕染的被子,脸上的死灰色慢慢退了下去,仿佛渐渐重拾了某种勇气,“这次我也有错,叔叔提醒过我的,是我高估了你的坚强,所以这次我会给你缝上,如果有下一次……”他拿粘血的刀轻轻刮着贺顾军的下巴,“我先用这把刀把你弄死,然后再把我自己弄死。”声音温柔又冰冷。
贺顾军看着腾胜苗的眼睛,他知道腾胜苗说的是真的,因为他的眼神是看穿生死之后的冷漠,他曾经在病危的贺璋眼中看过这种神态。
“好。”贺顾军眼中再次滴落一滴泪。
……
几年之后,有一次贺顾军和腾胜苗一起带着双胞胎去海边,双胞胎玩水玩沙子,两个爸爸一起坐着钓鱼,由于这一年多来两人感情益发稳定,贺顾军第一次鼓起勇气说起当初,“我当时真的没指望你能继续跟我过。”
“在生活这个烂泥沼里谁都不能幸免,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没听懂。”贺顾军虚心请教。
“你诚心的吧?”腾胜苗捡起一颗海螺丢了过去。
贺顾军微笑着接住,把海螺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我知道你爱我,特别爱我。”
腾胜苗觉得牙酸,拉下墨镜专注地望着海面。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腾胜苗摸出看了一眼,扔给贺顾军,“给你个表现的机会。”
贺顾军不明所以,接过看到来点名称是Jim才反应过来,“妈的,都几年了,还贼心不死呢!”说着接起来,张口就飙出一溜国骂。
腾胜苗听他骂差不多了才出言提醒道:“小朋友过来了,你差不多可以了。”
贺顾军说:“哥们还会英法德意各种语言骂街,他们听不懂。”
“那你继续。”
“拉丁文怎么骂?”贺顾军忽又问。
“没研究过。”
“爸爸,我要城堡。”
“爸爸,我也要城堡。”
贺苗和腾顾已经跑了过来,一边一个猴在了大人后背上,俩人都特熟练地拉起孩子的小细胳膊从自己脖子上移开,顺带着把小孩抱在膝盖上。
贺顾军在贺苗耳边嘀咕了一句什么,腾胜苗看见了,也跟腾顾私语了一句,然后还不等俩大人的一二三喊完,两个孩子已经跑开了。
“我是第一,我是冠军!”
腾顾最先到终点的椰子树下,欢呼雀跃,贺苗没跑赢,有点沮丧。
“小顾,还记得爸爸跟你说的吗,要尊重对手。”
腾顾收起嬉笑,走过去抱妹妹。
“苗苗,输了就输了,下次再赢回来就是了,输阵不输人。”
贺苗不再懊恼,愉快地跟姐姐抱了一起,又跳又叫。
贺顾军拿开墨镜侧过身望向腾胜苗,叹了口气,“你说苗苗是不是特别惨,他爸被人家爸爸完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