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是?”
罗城揽过他,淡淡地说:“我的朋友。”
李特助是个人Jing,一下子就看出来了,眼中滑过一丝惊诧,但没有说什么而是沉默地让开。
司尘一直没说话,他紧咬着牙关,心情复杂。
里面正在抢救的那个人,是他生理意义上的父亲,也是毁了他母亲和弟弟的人生的恶之源。
他当然生不出什么同情或是感怀,只是对自己身上竟然有这个人的一半血,感到了深深的愤怒和自我厌恶。
罗城捏了捏他的肩膀,站在一起靠在旁边等。
这时候的黎美晴和周洛儿,也生不出拉拢或是针对他的心思了,毕竟真正关系到她们切身利益的人,正躺在里面生死未卜。
过了足有三个小时,“手术中”的灯终于灭了。
主刀医生走出来,带来的却是一个所有人都无法接受的消息:“抱歉,请各位节哀。”
盛长宇竟然就这么死了。
走廊里长长地回荡着女人的哭声,而司尘紧紧抓着罗城的手,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没有怒吼出来。
他们谁都无法接受,盛长宇竟然这么容易、这么简单地就死了。
罗城神色晦暗地紧紧盯着蒙着白布被拉出来的尸体,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把掀开白布,底下的确是盛长宇毫无声息的尸体。
“妈的。”他低声喃喃道。
这就好比解题的时候,绞尽脑汁终于快做出答案,老师却宣布时间到,直接收走试卷一样!
他们这么多的准备,这么长时间的努力,全都功亏一篑、付诸东流了!
就在这时,罗城那只讨人嫌的手机又叫了起来,他看也不看地接起,语气冷得冻人:“喂?”
电话那头的人被吓住了,喏喏道,“盛、盛总,是我,”竟然是盛可馨的看护保姆,“我是想告诉您,那个,上次那种奇怪的画,今天又出现了。”
哪里都泛着诡异。
罗城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潜意识里生出了一种危机感,可他又说不出来。
这种莫名的感觉让他几乎有点焦躁起来。
把这边的事交给李特助,罗城又一刻不停地赶去名山疗养院。
自从上次那副诡异的画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盛可馨的房间里之后,他派人加强了病房的安保和监控,一天24小时都有专人巡逻,一个月了也没发现任何异常,怎么偏偏在今天,偏偏就在盛长宇出人意料地猝死的时候,它又出现了?
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
前往名山疗养院的路上,司尘听罗城简单讲完事情的始末,也陷入了思考:“听你的描述,我感觉那个人并不想伤害盛可馨,反而更像是一种……警示,或者说,宣告?”
罗城挑眉:“怎么说?”
突然间,迎面飞来一块黑影,直直贴到了车窗上,罗城吓了一跳,连忙踩下刹车。
他们已经到名山疗养院的大门外了,而飞到车窗上的东西,竟然是一张纸。
一张画纸。
罗城心口重重一跳,下车捡起那张画纸。
仍旧是涂黑的背景,正中央一具躺在铁床上的怪物尸体,已经四分五裂烂成一团,旁边站着两个男孩,满脸愤怒,结合上次的图,可以看出来画的正是罗城和司尘,而死掉的怪物就是盛长宇。
和不久前在医院的那幕一模一样。
罗城看得浑身发冷,走过来的司尘看了图画,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他抬头望向夜色中灯火通明的疗养院,突然发现了不对劲,拉了拉罗城说:“你看这个地方,是不是太安静了?”
是的。
不仅疗养院过分安静,就连周围,连一声蛙叫或是虫鸣都听不到。
要知道现在可是仲夏八月,而名山的生态环境出了名的好。
除了他们的说话声和汽车发动机的声音,再没有别的一点声响,静得诡异而反常。
罗城拿出手机给看护打电话,却发现手机显示“无服务”,完全没有信号。
疗养院的门大敞着,灯光温暖明亮,地砖亮得反光。除了一眼看过去,一个人都没有。
罗城皱眉道:“我过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
司尘牵住他的手,摇了摇头说:“我和你一起——别说‘不’,留在这里也不代表安全。”
他说的没错,这里的一切都实在太不正常了,简直是个“异度空间”。
他们就像两只被引入陷阱的虫子。
罗城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没在车里放一把木仓。
他们走进名山疗养院的大厅,里面空无一人,他们的脚步落在地上,碰撞出空荡荡的回声。
接待台后的电脑还开着,桌上一杯大概是某个痛经的女护士喝的红糖姜茶还冒着袅袅的热气,纸上的笔迹只写了一半,最后一个“的”字只剩了“白”,“勺”还没来得及写。
一辆轮椅斜在大厅正中央,葡萄糖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