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烈接过血汤一饮而尽,谷绵怜佩服地看着他,没盐没油,这味道肯定很“微妙”,她一点也不敢想象是什么味道。
她拿起了一串蛇rou啃着,几天下来,第一次吃到rou,她居然觉得很好吃,但她只吃了一串,将剩下的都留给男人,给他补充体力。
雨还在下着,而且已经入夜,不能再赶路,谷绵怜已经将刚才遇到的危险给忘记,安稳地趴在男人的膝盖上休息。
两人在洞xue里过了一夜。
第二天,雨已经消停,天天微微地亮着,大雨过后,鸟虫叫声特别响亮,安烈带着她上路,谷绵怜又饿又累,趴在他的背上继续补眠。
走了几小时,离集中地还有一小段路,木树变得稀少,路也变得好走,他也着实有些体力透支,放了谷绵怜下来让她自已走动。
虽然她很不情愿地参加这次训练,也发生了不好的事,但是几天下来,她竟然有些不舍,与军营不同,这毕竟是块自由之地。
远远望去,她居然看到了高压电榄线!
“别想逃。”安烈看出了她的想法告诫她。
谷绵怜垂头丧气地回到他的身边一想到又要重新回到牢笼之内,整个人都提不起劲,而且,三个月之期快要到了,她不知将要何去何从。
她想问,但又开不了口,她并不想求他们。
“绵绵……”安烈停了下来,垂望着谷绵怜,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不用担心,你的事我们……”
轰隆隆——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周围的一切晃动起来,安烈护着谷绵怜向平原的方向走去,飞禽走兽在四处乱窜。
地面在剧烈地晃动着,举步艰维,部分树木倒塌形成新的路障,谷绵怜被拌倒,安烈想要扶起她,但难于着力,枯萎的落叶树枝从头顶上跌落,他没有片刻犹豫往她身上扑去。
地震足足持续了一分多钟,直到最剧烈的震感过去,谷绵怜才胆颤心惊地从男人怀里抬起头,满目苍夷,山体滑坡,树木倒塌。
“烈,我们快点走,可能会有余震。”谷绵怜用手肘顶了顶压在自已身上的男人。
男人英俊的脸苍白一片,额上渗着冷汗。
“你怎么了?”谷绵怜觉得不妥,从他身下爬出来。
“脚……脚压到了。”
她听到后赶紧将他身上的杂物清理掉,男人的脚的确被一个树干压住了,她尝试着抬高,虽说树干看着不算粗,但她就是一点也搬不动。
“你身上没有任何通讯工具吗?这里离集中地有多远?”
安烈摇了摇头,额头的汗珠越来越多,她望着被树干困住的男人,毫不犹豫拔腿跑了。
这的确是一个逃跑的时机,安烈失望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挣扎起来自救,树干压迫着动脉,痛楚蔓延全身几乎令他休克。
他现在的姿势令他不能使力将树干推开,只能拿着小刀使劲将脚下的石土挖开。
原来被辜负的感觉这么难受,不过,她的做法是对的,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他并不怪她。
他不停地告诉自已,他不恨她,不恨她!
但是他的心真的是很痛,很痛……
余震还在隔三叉五地发生,他拼命地挖着石土,他并不想死在这里,将所有怒气全部发泄在石土上。
Vol.110堡垒
Vol.110堡垒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
悲伤化成绝望。
沙沙沙——身后传来树叶磨擦的声音。
蓦然回首。
谷绵怜咬着牙扛着一条十公分粗的树干用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跌跌碰碰地穿越层层路障回到他身边,身上的衣服被划破,手流着血,不停地喘着气,随时都要倒下的样子。
她已经虚脱,身体在超负荷地运作,她必须争取时间,时间很紧迫,如果不尽快解困的话,他会有可能要被截肢保命。
树干才放下,她又在附近搬了一块大石头充作支撑点,将小树干推进压着安烈小腿的树干下做成杠杆,再搬了一些大块的断枝往施力点挂上去,最后,她自已也充当重物坐了上去,大树干缓缓地被撬起。
“你快点。”谷绵怜紧张地盯着他的小腿摧促着,用来做杠杆的小树干过于细小,随时会有断裂的可能,现在是孤注一掷,她没有力气再弄一个,他的腿也经受不起再一次的撞击。
安烈一鼓作气,费尽全力将腿拔出来。
两人同时大大松了一口气,谷绵怜眼前一白,昏歇过去。
安烈望着她的脸百感交集,他错怪了她,将她抱回自已怀里,给小腿放血包扎固定。
余震还在发生。
他用自已的身体为她筑成堡垒。
他想保护她,一辈子。
嗡嗡嗡——螺旋桨划动着空气产生巨大的声响,谷绵怜听到了声音清醒过来,抬头看到一架直升机在空中盘旋着,也只有一架,隐约还看到皇室标志,那无疑是皇室护卫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