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阿斗觉得有人在推他,只以为让他起来喝醒酒汤,便微微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自己的酒似乎醒了不少,但是眼前还是有些重影,或许是喝酒真的喝的多了些,头疼的狠。
他扶着脑袋,面如土色,冷汗直冒。
待到这剧痛的感觉慢慢褪去,阿斗看着自己旁边被忽视的男人。那男子身高九尺,身材匀称,刚毅的面容带着讥讽和怒意,但是阿斗还是从他的眼里看过了一闪而过的担忧。
男人看着阿斗脸色复杂的脸色,沉默了许久,终于开口道:“刘禅,你当真要娶妻?”
他不是在询问,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阿斗神色微变,暗道:他怎么知道我要娶妻了?他知道了那其他人呢?
阿斗在心中想了无数的问题,但是一时间也没有头绪,变也只能先稳住心神,先把当前的场面应付过去。
于是阿斗轻轻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暗含着无数的愁绪,然后微微张了张口,看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低下了头,看着手边床被Jing致的绣纹,一言不发。
而这样不言语的默认的姿态却是彻底的惹怒了男人,他捏紧了拳头,低吼道:“刘禅,你很好。”
阿斗听了这话却是直起身来,面前的男子是动了真怒,否则不会连名带姓的叫自己两次,上前抓着男人的衣襟,直勾勾盯着男人的眼睛,道:“奉先,我是皇帝,不能没有孩子。”
这便是阿斗准备用的法子,他是皇帝,还是独苗,不能没有子嗣。
而这也是他真实的想法。
这个面容冷峻的男子正是吕布。吕布听了阿斗的话,紧紧抿着暗红色的唇,闭上了眼睛,掩藏住其中的失望和痛楚,吕布问:“那他们呢?他们是什么?赵子龙,曹子丹,姜伯约……还有我吕奉先,又算什么。”
阿斗听见这些名字神色Yin暗,先前积攒的气势一下子便消去了大半。果然,全部知道了。
不该抱有侥幸,在自己准备撒谎的念头落入心中的那一刻,就要做好被拆穿的准备。
他看着奢华的宫殿,索性坐起,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吕布:“那你们打算如何,你,你恨我?你要杀了我?”
说完阿斗便宛如脱了力一样坐在床榻上,眼神迷茫,不知看着哪。
吕布眼中是阿斗脆弱的样子,鸦睫轻轻颤抖,好似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一节白皙的颈部纤细的好似随时都能被掐断。吕布忍不住想要去摸摸阿斗的脸,和以前无数次一样,但是他却硬生生收回了伸出一半的手,这个少年只是看上去无害,实则是世间最无情,最冷血的人。
吕布转过身,便要出去,走了几步,他想了想,也没回头,就背对着阿斗道:“我们能如何?毕竟你是皇帝。但……”只能是我们的皇帝!
哪怕是不能独占,但也绝不会看别人抢走你。
只是有的话不必说的太过明白,未尽之言阿斗也知道。
说罢吕布就要走,但阿斗突然再次问道:“奉先,你恨我吗?”
吕布艰难的回头看了看一脸茫然的阿斗,坚毅的面容上满是苦涩,他道:“不恨。”
爱你爱的快疯了,哪里还能去恨你。
听他这么说了,阿斗闭上了眼睛,留下了两行泪水,直起身子对吕布吼道:
“吕奉先,我真的没有办法。”
“我八岁那年我娘去世,然后不到一年我爹跟着走了。”
“我被一群心思各异的大臣逼着在雪地里给我爹跪灵,否则就是不孝。我没办法,我跪。结果冻坏了腿,雪夜烧的起不来床时还要和师父,相父,关叔与张叔商量要如何笼络大臣,如何和魏国,东吴周旋。”
“然后呢?关羽张飞战死,相父六年来几乎是夜夜合衣而眠,忧心竭虑,他们呕心沥血用命保了我蜀国六年无恙!我能怎么办?让一群除了想着怎么拉我下马什么都不会的大臣去守国?还是让我师父和姜伯约去送死?”
“你为我想这样?一国之君像个ji女一样去勾引男人,什么放浪话都说得出来,在床上比任何一个窑子里的人都放的开。”
“我不这样我怎么稳住蜀国,我怎么拉拢你们?我除了我这具被Cao了无数遍的身体和这张脸还有什么?如果我没长这张脸,没有和你在一起你还会死心塌地的守着蜀国,为我而战吗?”
“吕布,你可不可以有时候也想一想我。”
“别人看到的是我八岁就带领一国的风光,是弱冠未几就灭吴伐魏的伟绩。但你知道,我这些年过得容不容易?”
阿斗几乎是破了音吼完最后几个字,这些话然后瘫倒在床上,侧身抱着蜀绣的锦被,身子止不住的发抖,他瘦小的身体被这硕大的龙床一对比,甚至有种渺小的感觉。
阿斗的话宛如一把尖刀刺入吕布的胸膛,他自然知道阿斗不容易,也知道阿斗腿不好。
他曾见过阿斗在冬日的帐篷内,裹着几层被子,靠着火盆,热的冒汗了还捂着膝盖说疼。
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