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sa上一秒还软弱无力的手,此刻正将他拽向囚室,门被撞得乱响。还没待他有所反应,一个尖锐的东西就扎进他的颈动脉。
是肾上腺素针剂瓶的碎片,破口锋利,她攥着那个扎进他动脉的尖锐物体疯了似的搅动。鲜血喷溅,倒给她手上又添了颜色,胜过任何妆点。
血ye逆流,看守嘴里“呜呜”冒着血沫。脖颈被死死地扣住,他下意识用后腰撞击牢门,但除了制造噪音以外毫无作用。
“劝你省点力气!”Lisa见了血,笑得更加肆意。
她用那碎片继续在看守身上几处致命的地方猛扎了数下,那人很快就像个漏了的血袋子,不少猩红的ye体溅上了她的脸。衬得她活像个发了狂的刽子手,在用最原始残忍的方法惩罚拦路人。
随着看守挣扎挺动的动作,他的腰间叮当作响,是一串钥匙。
她伸出左手去够,手下的人已经没有多少挣扎的力气,只要再一点点,她就能逃出去——
“喀啷!”
没料到看守用最后一点力气狠命一撞门,他腰上钥匙在Lisa手边晃了一晃,忽地脱离了扣在他皮带上的铁环,向前飞去。
***
蓄水池里最后一点水打着旋儿从排水口漏了下去,两个亚洲少年的身体软绵绵地落在地上,看起来了无生机。
过了片刻,一个看起来更纤瘦的青年慢慢转醒。沾着水珠的眼睫微微颤抖着,眉头渐渐皱起。
“咳咳咳……嗬……呼……”林本川艰难地撑开眼皮,但眼前似乎仍有一层水雾,视物不清,肺里像火烧过一样又辣又痛,鼻腔里仍旧有不少ye体。
“咳咳、小、小秋!”他来不及多在意自己的感受,艰难地撑起身子四下一看,一个黑影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上。
“小秋!”林本川爬向林季子,在黑暗中看到那个往常总保护着自己的男人面色苍白,shi淋淋的黑发贴在脸上,呼吸微弱,不由得恐慌起来,颤抖着手就去压他胸膛。
因为林季子不大安分,总给自己弄一身伤,林本川的每节急救课都听得认真,可现在他才知道,当这种情况发生时,他的手根本抖得不像样。
他用尽全力让自己平缓呼吸,一下一下按照心肺复苏术的标准流程来做。
“一,二,三——”
“嗬——”
“咳咳……你要是不按,我还能醒快点。”正当林本川慌乱之间,一个声音突然自他掌心底下传来。
林季子睁开了眼,虽然苍白不少,但还是一贯的戏谑神态。他伸手捉住林本川的腕子:“你没受伤吧?”
“没有。”林本川摇头,肺里还是火辣辣的,他气林季子在这么危险的时候还在开玩笑,心却因为他的苏醒而安定下来。眼泪不受控制的滑落,像求安慰似的俯下身吻住了他。
“黏人的家伙……”林季子笑笑,回应并加深了这个吻。
两人都刚从窒息中恢复过来,他们共享着氧气,吻得辛苦,但谁也没有放开对方的意思。
林季子甚至还狡猾地翻了个身,将林本川压在身下,伸手和他十指相扣。shi漉漉、冰凉坚硬的地面变成了他们的天堂。两人情动,却并没勾动欲火,只是用交缠的唇齿交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对彼此的珍惜。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又好像只是一瞬,林季子先松开了林本川,用喘息未停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我很想和你一直亲下去,但是好像现在逃跑比较重要。”
也不知道是耳边温热的气息,还是林季子的话逗的,林本川“噗哧”笑出声。这是他们几十个小时以来头一次对视而笑。
林季子温柔地拉着林本川向通道走去,因为Ben的Cao作,那扇紧锁的通道阀门被轻易打开了。
“回家给你补过生日。”门“啪嗒”洞开的一瞬,林本川突然说。林季子没回话,只是捏了捏他的掌心。
“老大!”控制室内,那个蓄着络腮胡的小头目跟Wolf汇报着情况。“1号囚室那出了点状况,那个女人跑了……”
“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他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变化,任何在场的人都能感受到这怒气,监控室内气温骤降。
“事情完全脱离了掌控,那个女人明明刚被打过药,但好像完全没有作用,她……她用一个玻璃碎片杀死看守,并且抢了他的钥匙……”络腮胡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颤抖。
“废物!”
手下瑟缩着,他知道被Wolf称为“废物”的人都会有怎样的下场。
“不是药没有作用,而是你们没有用——”Wolf径自走向酒架,室内的温度越来越冰冷,几个跟班哭丧着脸,连气都不敢出。
突然,Wolf在一瓶酒前停了下来:“不对,我们都想错了。”
“哈哈哈,是啊,完全错了。”Wolf突然开始大笑,接着又拿起酒架上那瓶威士忌,给自己的杯子斟满,“他并不只是来救哥哥的啊,呵。”
“您是说,他还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