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鹊醒来的时候觉得有一些不对劲。他是在自己的房间起来的,可他的印象里前一天是在云昭房间歇下,又和云昭亲吻着彼此睡下了的。对方拥抱着他,哄着他开心。
云鹊将手移到了床头边,下意识地摆弄起手机,时间是对的。
他滑开后才觉得不对劲。这是他以前的旧款手机。他在一年前就换了新的。这个牌子每年固定更新一次,而云鹊次次会买。他打开日历,瞧着两年前的日期,心底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
昨天晚上云昭眼里的温柔那么真切,无论如何云鹊也不相信会是假的。
云鹊低下头瞧,他的睡衣是对的,可是他这些年没换过多少次睡衣款式。他站起身走到了书桌前,瞧见的居然是他高中时期的笔记。还有成绩单。甚至还有些没完成的作业,倒正符合他以前常常翘作业的习惯。
云鹊犹豫了一下,抬起头去瞧房间里的摆设。和他印象里最近改成的样子毫不一样。他点开天花板的设置,发现果然如此,他本来装修好的透明夜景玻璃如今又恢复了当初的样子。
云鹊下了楼,云昭倒是正坐在餐桌边上,这让云鹊心底宽慰了不少。对方还是那般冷静的用着餐,对他的出现没有特别的在意。
表情冷漠疏离,就好像他们不是爱人而是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哥?”云鹊蹬蹬蹬的冲下楼,走到云昭的身前,指望他的爱人可以给他一个温柔的亲吻。
“你快迟到了。李叔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云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云昭最近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他开始上大学以后云昭就从来不催他上学,甚至还会在早餐叫厨子为他准备一些好吃的小蛋糕。
云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咬了咬嘴唇。他扭过头去瞧坐在餐桌边的其他人。
云乐自七岁后就不喜欢穿粉红色的公主裙,如今却又换上了。他那个本该在国外的公司上班的哥哥现在穿着西装坐在餐桌边上用餐。
真的是两年前吗?
那他和云昭的感情,又是怎么回事。云鹊艰难地喘了口气,等到其他人都从餐桌上离开后,他瞧着坐在旁边的云昭,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揪住对方的衣领。
他扯着云昭的衣领,下面没有任何心口受伤的痕迹,白皙的肌肤和紧实的肌rou。
云昭有些不明所以的瞧着他,“云鹊。”有些要生气的样子。显然是对他的过错行为没有任何程度上的忍耐。
云鹊有些惊慌失措,梦里的那一切,过去的那两年,都是梦吗?
云鹊有些害怕,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哥,你爱我吗?”云昭没有对他的话特别的理会,只是提醒了他快到上课的时间。
云鹊沮丧的点头,拿上书包准备上学。他准备到了学校再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但到底是心焦气躁,上了车的云鹊并没有去学校,他叫李叔跟着哥的跑车。就算是梦,那这个梦也太过真实了。
薛今行,黑社会。这些都是梦吗?
没有薛今行,没有黑社会。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哥还是最顶尖的Cao盘手,最优秀最完美的那个人。公司,也不是他记忆中的那一个。云鹊有些恍然,在哥的公司门口一直坐到傍晚。
他为了确认,甚至还跑下车问门口的煎饼车老板时间。可对方说的时间也是两年前的,甚至还瞧着他,觉得他傻乎乎,是不是脑子烧坏了的样子。
云鹊后退几步,在街上跑了很久,在停下,是熟悉的一张脸。
是薛今行!耳边打着流苏耳饰,甚至穿着艳红色西装。这样的西装颜色一般人总是撑不起来,他却凭着一张俊俏的脸蛋衬得格外迷人。
云鹊扯着对方,试图问上一句话。对方瞧着他,若有所思,“我们见过吗?”
云鹊指着自己,“我是云昭的弟弟,你还记得吗?就是你的Boss的弟弟。”
对方却对他哥的名字毫无反应。“你可能认错人了。”
云鹊有些害怕,却最后还是默默的走回了车内,瞧着李叔有些疲惫。“今天的事,别跟我父亲说,也没别跟我哥说。”
他哥曾许诺他的爱到世界末日,原来都是黄粱梦一场。
云鹊苦笑一声,难道他要从头开始吗?
所有的天荒地老都好像是场笑话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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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用餐的时候云鹊有些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他哥不像平时的样子会和他主动说话,云鹊自己也不敢主动的找话题和他聊天。
云鹊痛苦地吃完饭就上了楼。有些犹豫,他还是去了哥的房间。没有他的家法,药膏,和任何东西。
云鹊有些茫然地瞧着鱼缸和里面缓慢游着的海月水母。
云昭回房的时候就瞧见小家伙默默的窝在他的床上蜷缩着。流着泪。他静静地望着,没有出声。
云鹊最终终于明白了那句诗句是什么意思。“莫恨未能共白首,梦里曾度几回秋。”
他曾经因为云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