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絮懒懒地躺在沙发上玩手机,勾勒着屏幕上男人的锁屏。照片上的男人长得有些俊逸,戴着金丝边眼镜,嘴角轻轻上扬。像是凑到面前叫醒早安一样的姿势。
电话响起,池絮就摁下了电话开关。“Elias?嗯,您的要求我都有完成。没关系,他已经被我玩得团团转了。” 池絮轻声笑着,有些小得意的模样,和池则面前的样子截然不同。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两个人,却分享了同一个名字。他们的脾性,处世为人,都不相同。
云昭在那边语气倒是平静。“无碍,这件事倒不急。你和你哥的相处,如何?”
池絮想了想,眼珠转了转,望向玻璃天花板外的星空。“打得狠,疼。不过不碍事,受伤的又不是我。”他轻声笑了笑,有些怜惜般地抚过身上的伤痕,触碰着那些被抽破皮的伤口。伤口很疼,但好像被擦过药膏,已经不碍事了。
云昭像是安抚他情绪一般,轻声开口,“以后我让鹊儿在场上替你讨回来。”云鹊已然代替云昭做了些命令,现在正和池则的人僵持不下。
云鹊在旁边听见电话声,凑过来蹭在云昭身旁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
“你屁股疼不疼。” 云鹊直接抢过了手机,得意地开口。云昭磨不过他,就告诉了他自己最近一直联系的是谁,云鹊和池絮聊过几次,也熟络了起来。神经质二人组,一个缺爱,一个自卑。一个受虐狂,一个疑似Jing神分裂。
池絮迟疑了几秒,声音懒懒地响起来,“没你疼。云昭哥的手劲,我思忖是很疼人的,也不知道你现在是趴着还是跪着。”
云鹊被他逗得气,瞪了一眼旁边的云昭,埋汰他打得太狠。“枕着。在你云昭哥身上呢。你可不许多念想他。他是我的。”最后那句几乎是咬着牙喊出来的,云鹊被云昭逼急了最近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担心要出什么事情。
池絮差些失声笑出来,“最近有什么用我的命令吗?鹊哥。”
云鹊想了想,又望了一眼云昭。“快动手了。”
池絮表情转为正式的平静,“是。Medusa谨遵命令。” 他舔了舔嘴角,勾着手指回来瞧着右手手心的伤痕。他破口骂了一句。池絮你个神经病的,别自残了行不行,你看这右手多疼?她可是右撇子的。虽然伤痕淡了,但终究看着就丑陋嘛。
“小心点。”云鹊想了想补充,挂了电话后,懒懒地依偎在云昭身上。他抓着对方身上的衣服,细细摩挲,要把这个人刻进心底,刻到骨子里去。
云昭将手摸到了云鹊身后轻轻地揉了揉,附在他耳边轻声开口,“吃醋?”
云鹊心脏跳了几下,不肯承认自己被说中了心理。“我…” 云昭伸手揽在云鹊腰间,又亲了亲他的额头。“买了你以前最喜欢吃的章鱼小丸子,如何?”
云鹊对着他的眼神,认真地望去,“哥,恢复记忆了?” 。云昭将继续笑,“你知道的,我不算是失忆,只是重组。”
云鹊眼睛闪烁一下,闭上了,将头枕到了云昭肩膀上。“我是怕,你从来不是真心喜欢我,只是失忆后瞧我可怜。”
云昭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头发,“挨打就能确认?故意犯错也招人疼的。”云鹊嘟囔一声趴好了,“我犯错了你不赶我出门,就会安心一点。”
云昭亲了亲他的耳垂。“鹊儿,就算是你现在拿刀捅进我的心脏,我也不会记恨你。” 浪漫温柔的云昭,就连是娇宠爱人也是不一样的模样。
云鹊茫然若失地抬起头,怔怔地望他,“哥!”失忆后性情大变的云昭,总是让人揣摩不透。
云昭慢慢地捏住云鹊的手心,“余生伴你,陪你安心,如何?”
“如此最好。” 云鹊嘟囔一声,闭上眼睛,依偎在云昭怀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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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絮正玩着手机,门口的铃声就响了起来。他嫌麻烦,起身开门的时候表情不情不愿地,甚至还嗔怪般地瞪着来人一眼。他不知道平时那人是怎么和来人相处的。虽然勾引人的是他,但毕竟和来人真正长期相处的还是池絮那个小屁孩,如果池絮多答应了什么条件...怎么办?
“吵。”
来人带着些笑意,附在他耳畔亲了亲耳廓。“宝贝儿,是不是又欠cao了。”
池絮推了他一把,起身去冰箱取降温的药膏。背对着来人,低声开口,“先给我上好药,之后再做。”
他想了想,慢慢地补上了称呼。“主人。”
伤痕累累的tun腿,仅仅一件单薄透明的衣服可遮不住。慢慢肿起的伤口也没被人照料过,都是新伤。
他不是池絮,他是Medusa。在李子航面前装得再像,她也不是那个经历了十几年痛苦的家暴经历的池絮。希腊神话里的美杜莎,附身在凡人身上自然是会降罪的。娇纵妄生的女人是在一出生起就附在了池絮身上。她不常出现,却只在池絮生活将将要变好的时候才会出来。
池絮遭受百般虐待和家暴,固然是因为池则天性嗜虐暴躁,可对待自己亲弟弟下手,一般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