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浑身都在发抖。
空气中弥漫的烈酒气息越来越浓郁,靳子辰呼吸粗重,低沉的喘息声令许岩浑身滚烫。即使他背对着对方,也痛恨地发现自己在那炽烈的信息素下起了反应。他第一次觉得雪花的气味是这样难闻,yIn乱又狼狈,轻易就会被染脏。靳子辰走上前,靠近了他,高大阳刚的身体上散发着热量和情chao,仿佛要把他的四肢都浸泡在一腔醉意中。
“许岩。”
许岩又听见靳子辰声音嘶哑地叫了他一声,攥着他手腕的大手强壮有力。靳子辰半晌无话,他可以用一百种方式去亲许岩颤抖的嘴唇,却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该说什么。
“那个时候。”他说,“……你在电话里,为什么哭了?”
“……”
好半天,他听到许岩一声嘲讽似的轻笑。
“那我问你,靳子辰。”许岩转过身,泛红的双眼似乎闪动着泪光,“从我自慰被你发现那时起,直到现在,你像这样缠着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是想继续羞辱我,那你可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上了……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我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你了。
这个念头在靳子辰脑海里倏然闪现,又被他猛烈地摇头驱散。许岩想挣脱他的手,靳子辰伸臂一揽,就把许岩搂入怀中,下颌紧紧贴着对方温热的发顶。未愈合的伤口隐隐作痛,靳子辰额头沁出冷汗,小心翼翼又情难自抑地将嘴唇游走在那柔软的发丝上啜吻。
“……”
两人冷汗涔涔的身体就这样贴在了一起。许岩面色发青,喉咙的吞咽声干涩黏腻。靳子辰勃起了,那根散发着热度的东西戳着他的胯部,似乎随着他的靠近跳动抽搐。泪水突然涌了出来!许岩挣脱开对方的拥抱,在靳子辰怔愣时愤怒地抬起手,正想一巴掌打过去,却在接近对方面颊时停住了!
“我跟你说过吧,管不住自己的老二就他妈剁了!”许岩眼圈红通通的,吼道,“你他妈到底是为什么?!从第一次就是,你在宿舍发现我自慰,掐着我的脖子就把你那脏玩意儿捅了进来,嘲笑我是母狗sao货!我知道你是想羞辱我,炫耀你的性别和性能力!第二次也是,你个该死的狗东西,在前女友面前就——你就是个人渣,最无耻的烂人,你他妈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多不要脸的东西,靳子辰?!”
靳子辰沉默。
“Cao……”许岩捂住shi漉漉的面颊,像是气昏了头,断断续续地哽咽道,“包括我自己也是……你说得没错,我他妈就是个不要脸的饥渴的sao货。sao货对人渣真是半斤八两。第一次你插进来的时候,我……我竟然觉得……哈哈,有时候我真想把你告上法庭。但不行啊,只有Alpha侵犯未发情的Omega、且Omega全程无信息素外泄才算犯罪,而我这个sao货差点被你的鸡巴插得爽死了。人家一检测腺体细胞最近的活跃度,就知道我是怎么被你Cao得chao吹喷水……要是我真告赢了,你猜解决办法是什么——法律将强制你标记我,和我结婚!去他妈的狗屁Omega保护法……”
靳子辰胸膛起伏:“许岩,我……”
许岩的声音逐渐发起抖来,双眼透出一种爱恨混乱的绝望:“后来我有一瞬就想,干脆提刀宰了你,再宰了我自己算了……但是不行……我死了我妈和晓峻怎么办。而且我好不容易才得到了凌正的爱,我这么幸运,我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
靳子辰喘出一口气,胸腔憋闷,却无法、也不能从当下的窘境脱身。他发现自己的声音难得平静了下来,便说道:“我知道你讨厌我,巴不得我在你眼前消失。但凌正在哪儿?你家现在的状况不能没有人打点。我跟你保证,只要他来,我立马就——”
许岩的怒吼骤然爆发在寂静的屋内:“你以为我不想来的人是凌正吗?为什么来的人是你不是他?!来帮助我家人、救我的应该是他,我口中唯一最爱的Alpha分明也只能是他!该死的,为什么偏偏就是你来了,你跟我有什么关系?!垃圾一样最恶心龌龊的关系,偏偏就是你来了!”
靳子辰呼吸一窒,突然感到心脏发痛,脆弱的黏膜似乎在缓慢地剥落。他想到临走前和楚俏的通话,还有那张在车站险些被撕毁的车票,前不久挨的满身伤痕仿佛在许岩的声音下迸裂开绽。
内心在一遍遍问自己“为什么?”,大脑却无法给出答案。
他们两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样子?
“但是……我有什么资格奢望凌正会来拯救我……”
忽然,许岩嘶哑的声调低下来,变成了委屈的哭腔。他悔愧地扯着自己的发丝,泪水接二连三滴落到左臂笨重的石膏上。
“我就是个没有原则的贱人……就像现在,明明你强迫过我、讥讽过我、羞辱过我……我却还在这里给你上药,被你亲一下就慌乱得不知所措……我怎么能坦荡地接受凌正的关怀和照顾?我不想欠任何人,尤其是你——靳子辰,我真他妈讨厌死你了!讨厌到跟你连一丝瓜葛都不愿扯上。……但你非要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晃着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