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叔叔蹲地上抓着我一只手,他来回摸那些坑坑洼洼的补丁,看我醒了,问,“这是什么时候弄的?”
我揉揉眼睛,“什么啊?”
“我问你,是不是关梅弄的?”
手腕上的疤还会是谁弄的,叔叔在明知故问,自我欺骗是弱者才会做的事情。
我跪在床上笑,“不是。”
“说话。”
不愧是警官,每一句都咄咄逼人。
弓身往叔叔怀里钻,他跪在床边让我入侵,“叔叔,你知道最锋利的是什么吗?”
如果人生下来就带着原罪,那活着是赎罪。有的人罪孽深重,老天不让他死。
“关淼淼。”叔叔说,“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谁还会把你当回事!”
不理他语气里的压抑,我一条条跟叔叔数我的罪状。我抓着叔叔手,从最上面那条虫摸下去。
叔叔,五岁的时候我发现瓦片可以切rou,7岁时候觉得圆规最尖,10岁有人告诉我你可以试试刀片,13岁时我看到光透过染血的玻璃碎片,粉红色,真漂亮。
叔叔呼啦一下站起来,我摔倒在地,发现原来最锋利的是叔叔的眼睛。
他用目光,一刀刀切开我,皮鞋就在脚边,我知道我再多说一句,它就会把我踩烂。
叔叔揪着衣领把我扔到床上,我像一滩烂泥融化了。
“收拾好自己,下来吃饭。”
......
郑驰见我从三楼下来,怒气冲冲问我怎么回事,我看着叔叔说,因为晚上害怕,要叔叔陪我睡。
郑驰翻了个白眼,郑子琰盯着我微笑,双唇轻碰一下迅速张开,舌尖抵齿缝吐气,轻轻说。
婊子。
像在和我玩游戏。
我对着哥哥傻笑,被郑驰一根香肠砸脸上,“知不知道盯着人看不礼貌?没妈教的东西!”
我捂着钝痛的鼻子尖叫,指缝中,郑辉叫郑驰把香肠捡起来,
“吃下去。”叔叔用脚踢了踢香肠,“我什么时候把你教成个没有教养的人。”
“自从这个婊子来我家!你就不正常了!我知道你从来不把我当你儿子!对!这个家本来也不是我的!老子走还不行吗!”
“小驰。”哥哥捡起香肠,“别和外人计较,跟爸爸道歉。”
郑驰挥手,香肠甩得老远,他气冲冲摔门而去。
“浪费了。”哥哥坐下,看着远处灰扑扑的德国香肠。
我跑到门边,跪在地上把香肠捡起来往嘴里送,一边说不浪费。
叔叔健步冲过来,一巴掌连带香肠把我的脸甩得好远,他把我拽起来,叫我和他去警局。
现场发现的血迹有三个人的,要验dna和指纹,他要安排人带我去抽血。
我一步三回头,哥哥慢条斯理吃着早餐,看我被叔叔拉着离开家。
今天周六,叔叔和王浩带着我去采血,采指纹。采完血,王浩被叔叔支开,叔叔叫人又给我采了一管。
殷殷红水顺管道流进小瓶,我抬头问叔叔,验dna为什么要采两管血。
叔叔说这是规定,我低眼压下笑。
带我吃了饭,叔叔把我送到家门口,说单位有事,先走了。
我打开门往里走,一些细碎的声音从楼上传来,yIn靡又恶心。
我走进厨房,取一支冰棍,脱鞋子用两根指勾着。
舔着冰棍慢慢爬上楼梯,破碎呻yin越来越大,在哥哥房门外充盈爆发。
“哥,用力点...嗯...好爽...”
......
“哥,啊啊啊......”
夏天真热,冰棍化得快,草莓味糖水滴在脚趾甲上,黏哒哒。
“好舒服...”
一阵尖叫后,有人喘息着撒娇,“哥,你也讨厌那个婊子,对不对?他一看就是在勾引咱爸啊,恶心死了,小小年纪就当鸡。”
另一个人哑着嗓,有情欲蕴在喉咙里的沙,“为什么讨厌?”
冰棍的尸水地上蓄了一滩,我翘起泡在水里的大拇指,把最后一块冰插进喉咙深处咽下。
“为什么!”那人大叫,“光我知道的,我们年级就有五个人上过他!一群Jing虫上脑的傻逼!”
我咬着木棍,笑得浑身颤抖。
“那你和哥哥做爱,不是Jing虫上脑吗?”
“那不一样!我又不是...哥,你是我男朋友啊,对不对?”
“小驰,哥喜欢你。”
地上的水快干了,门内有人沉默,有人逼问,我撕起脚底,一步一个脚印往房间走。
......
指针转到3点,蝉鸣一声盖过一声,阳光绞杀油浸的树叶。
叔叔家小池塘养着好几尾鲤鱼,最漂亮那条尾巴是血红色的。
后背一痛,我跪倒在池塘台阶。
“婊子!你敢听见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