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雅阁中便只有五个人了,一时间有些静谧。
“你们还不过来伺候着?”三皇女出声提醒,艳丽的面上再次挂上玩世不恭的笑容。
闻言另外两名小倌连忙走近三皇女,贴近三皇女的身体坐下,然后便一人喂食,一人劝酒,那软语温言,听着便让人觉得火热。
君钰见此只好走向亓祉,她想着反正是熟人,坐着玩一会也没什么,况且亓祉这人长得甚合她心意,若不是人人都说亓祉是女将军,她真要觉得这人是彻头彻尾的男子了。
这浓浓的男子气概以及逼人的凌厉气场都让她感到兴奋,她暗暗想着若亓祉是男子就好了,那推倒起来真刺激,刚好过一把征服的瘾。
她刚靠近,便被亓祉一把拉进了怀中,随后坐在了亓祉的腿上,额头靠在了他的胸前。
这一靠,她便感觉有点不对劲,这胸前硬的反而不像是胸,像是棉布团子放在这里,她心下有了点猜测,但是又不敢确定。
那么就做个试验吧。
她埋在亓祉怀中坏坏一笑,随后探出头凑近亓祉的耳垂,轻轻呼出热气道“我记得你。”
果然,身下瞬间僵硬了,连那揽着她的手都微微加了力道。
她微微勾唇,伸手揽上亓祉的脖子,随后仔细欣赏着亓祉的美色。
亓祉有着一双凌厉的眉宇,眉宇下是一双黝黑如潭的双眸,再往下是挺翘的鼻子和淡粉的薄唇,拼凑在一起便有种无法阻挡的凌厉气质,那平滑的下颚曲线以及面部线条,都让人觉得甚是完美。
按这个国家的审美来看,他这幅面容真真是俊帅非凡,完美的符合闺中少男对另一半的期待,再加上他自幼随母在军中历练,身上自带的那种征伐之气,更是使他有别于一般的贵女,难怪为何京中贵子圈中流传着“嫁人当嫁亓氏女,神威盖世亦端方。”这样的话。
若不是时机不对,君钰真想对着亓祉亲几口,感觉这样的美人真是充满了诱惑啊,让她都有些把持不住。
亓祉将君钰揽入怀中后就有些后悔,因为这心悦已久之人端坐于怀本就难以淡然处之,更别提对方还在耳畔说记得自己了,一瞬间情动与欣喜全冒出来了,让他忍不住僵硬了身体。
那耳边的温热气息,更是像导电了一般,一层层抵达他的全身,让他在紧绷之余,又感觉一片酥麻,耳朵也忍不住红了一片。
更别提当君钰用火辣辣的目光直视他了,他感觉自己的心似乎都陷进了君钰那潋滟如水的桃花眸中,忍不住的沉迷其间,甚至希望那双眸中能一直一直有他。
恍惚间,他似乎回到了两年前初次遇见冷玉之时。
那日他随母亲班师回朝,庆功宴上他提前离席,也许是不喜宴席上的虚伪,也许是不喜人声嘈杂,也许是他被灌的些许醉了,也许是……
总之,他挥退了手下,一个人在宫外游走,走着走着,却听见了清脆又旷远的声声玉笛。
他忍不住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便见在凄清的月下、黑影斑斓的岸柳上,有一少年靠着树干坐着吹笛。
那笛声时而清幽低咽,时而婉转悠扬,仿佛有道不尽的世态炎凉与人世沧桑,他忍不住驻足良久,细细听着,心情也随着笛声起起伏伏。
他抚过有些刺痛的心脏,忍不住好奇起少年来,不知这少年到底经历了些什么,竟会有如此情感,甚至情不自禁的联系起自己的身世来。
他虽是将军的孩子,却因为是唯一的子嗣,不得不男扮女装从小随母亲征战沙场,就为了家族的荣誉以及母亲的期望,甚至连今后的生活也只能在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中度过,一旦被发现,不只是他,连同他的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这份压力,自小便抗在了他的肩上,连同这份压力带来的严格训练与培养,他都必须忍耐着扛过去,哪怕他并不喜欢这样,并不喜欢这样的人生。
可是面对严厉的母亲,他却不得不按照母亲的要求做。
他正怅惘着,却见那少年已从柳树上一跃而下径自离去,他情不自禁的跟了上去,想要攀谈一二,却不料一路跟着,便跟到了烟花之地。
他素来对这烟花之地嗤之以鼻,便只好停下脚步眼睁睁的看着少年进了男风馆。
那时,他才明白为何少年的笛声如此难言。
又是一个可怜人罢了。
他的心下难掩悲伤,双手无力的垂下,心中却暗暗有了一个念头。
那个时候的他并没有把这个念头注意到,可是在两年后的今天,他却知道这个念头日益清晰完善。
两年来,但凡他在京城时,他必会在上月湖等候,哪怕所等候的那人并不认识他,哪怕喜爱那人的女子越来越多,哪怕那人不一定会注意到他,他也仍然风雨无阻的等候着。
事实证明,他的等候是值得的。
那人说——我记得你。
多动听的四个字啊。
世间难得你欢喜,难得你能在芸芸众生中记得我。
亓祉从思绪中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