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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永平则是头刚上岸的老水牛,粗重的喘息恍若催雨的雷鸣。他索性脱掉上
衣,从上到下囫囵一抹,背靠酱缸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可能有点凉,他咧咧大嘴,
咕哝了句什么。然后他转向母亲,攥住她匀称的小腿轻轻摩挲着:「搞爽了吧妹
儿?又尿了?桌上那滩还没干呢。」说着,他扬了扬脸。我这才发现,那张枣红
木桌上淌着一滩水,少许已经顺着桌沿滴到了地上。这些尿晶莹剔透,每一滴砸
下去都会溅起更多的小尿滴。我不由想到,这些个小尿滴也会溅起更多的小小尿
滴,如果有显微镜的话,我们就可以持续地观察到这个过程。
就这一瞬间,陆永平突然小眼瞪直,大嘴微张。两撇八字胡使他看起来像条
鲶鱼。但很快,他笑了笑,撑着酱缸,缓缓起身,弯腰去抱母亲。考虑到褪在脚
踝的裤子,我认为这个动作过于艰难,以至于他不应该抱起来。所以真实情况可
能是:他起身后,先是提上裤子,尚硬着的老二把裤裆撑起个帐篷。然后他弯腰,
胳膊穿过母亲腋下,搂住后背,把她扶了起来。接着,他左手滑过腿弯,抱住大
腿,「嘿」的一声,母亲离地了。她整个人软绵绵的,耷拉着藕臂,轻声说:
「又干啥,你快放下!」陆永平笑着,起身走到木桌前,也不顾水渍,将母亲放
了上去。拍了拍那宽厚的硕大肉臀后,他把母亲侧翻过来,揉捏着两扇臀瓣,掰
开,合上。于是,相应地,母亲胀鼓鼓的阴户张开,闭合,阴唇间牵扯出丝丝淫
液。母亲当然想一脚把他踢开,但这时陆永平已褪下裤子,撸了撸粗长的阳具,
抵住了阴户。只听「噗」的一声,肉棍一插到底。母亲扬起脸,一声轻吟。陆永
平揉捏着臀肉,大肆抽插起来。理所当然地,屋内响起一连串的「扑哧扑哧」声。
哦,还有啪啪声,木桌和墙壁的撞击声,以及母亲的呻吟声。
上述情况就是这样,或者说,应该是这样。因为我浑浑噩噩,根本不知自己
姓谁名谁、今夕何夕。直至母亲压抑而颤抖的娇吟声响彻耳膜时,我才如梦方醒。
原来陆永平在对着我笑,他甚至还眨了眨眼,黑铁似的脸膛滑稽而又狰狞。我转
身翻过猪圈,快速爬上梯子,手脚都在发抖。我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石棉瓦
是再也不能走了。我定定神,来到平房南侧。强忍左手的疼痛,我扒住房沿,踩
到后窗上,再转身,用尽全力往对面的花椒树上梦幻一跃。很幸运,脸在树上轻
擦了一下,但我好歹抱住了树干。只感到双臂发麻,我已不受控制地滑了下去。
潜能这种事真的很难说,因为花椒树离平房至少有三米多,即便加上高低差,就
这么蹦上去,一般人恐怕也做不到,更不要说一个小孩。半晌才从地上爬起,扑
鼻一股臭味,我发现自己中招了。不知哪个傻逼在树下拉了泡野屎,虽已有些时
日,但一屁股坐上去,还是在裤子上留下了一坨美妙的印迹。关于这泡屎的成色,
至今我也能说个真真切切,如果你愿意听的话。
走到自行车旁我才发现落了饭盒,又沿着田垄火速奔到养猪场北面。拿起饭
盒,我瞟了眼,门还掩着,也听不见什么声音。匆匆返回,站到自行车旁时,我
已大汗淋漓,背心和运动裤都湿了个通透。那天我穿着湖人的紫色球衣,下身的
运动裤是为割麦专门而换。在少年时代我太爱打扮了,哪怕去干最脏最累的活,
也要穿上自己最好的衣裳。我捡了几片树叶,用力擦了擦屁股上的褐色屎痕,可
哪怕涂上唾沫也无济于事。其时艳阳高照,鸟语花香,几只雄鹰滑过苍穹,我感
受着左手掌心一下下有力的跳动,眼泪就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