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队,乜兰呢!”发现乜兰房间空了的人大步冲他走过来,双目通红似火,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捏着一个布包,用力到注射器的边缘都深深嵌进掌心里。
他这几天都有意躲着廿一,因为还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态去面对这个人。
见区长这副凿空指鹿的模样,侯淘眼珠子转了一转,忽而一侧身:“外面风大,要不咱们换一个地方,我们洗耳恭听您的见解。”
甚至等不到白天,在赶到西四青的当夜便破门而入——他们就是来抢人的。
可是一个omega,他又能做什么呢?
“是不是强迫重要吗?和你有关系吗?这是别人的家事。”区长从眼镜边缝里看人:“那个omega已经怀孕,事实上两人夫妻关系已经成立。既然能有孩子,就说明他们有培养感情的基础。”就一个beta,也敢站着跟他说话。
加上廿一也忙着睡觉,两人几天都没说上一句话。
第一次遇到如此浓厚alpha信息素的omega们被严重干扰,其中几个本身就有发/情前期征兆的,被刺激得险些假性发/情。
侯淘与区长继续周旋:“区长,咱们了解的情况可能有些不一样。我们所的omega是被强迫的。”
侯淘生生受了这一脚,满脸阴鸷,下一秒就要动手,却忽然被后面两人同时拽住了肩膀,听到他们在耳边低声说:“相信川戍。”
“我知道我知道!”忽然一个熟悉的无赖声从车上滚下来:“我认得小兰的信息素,之前临时标记过她,我带你们去找!”
,他的新故事就能从上一集的廿一被罚下放边陲食不果腹乞讨度日,编到新一集的妙手空空饱飨老拳滑向深渊悔不当初。
于是之后的一整天,席冶都状若无意地徘徊在廿一身边,牧羊犬一样地围着人打转,生怕他做出些危险的事情来。
这晚,西四青里彻夜通宵,被翻了个底朝天。
“我们接到alpha投诉,讲你们扣押他怀孕的妻子。”区长从车上下来,一尘不染的皮靴反射着铮铮亮光,架着金边眼镜的鼻梁骄傲得冲天。
只要没有别的工作打断他,侯淘能戳在睡神旁边一念就是几个小时,双下巴都练得瘦了一圈。
“被谁?”肥岳怎么可能打得过他们?廿一前进一步,强行控制着语气,但席冶依旧能听出里面压抑的责备与失望。
“哪也不去!人,我们马上带走。”车里的士兵看到手势,顷刻鱼贯而出。
他直觉廿一不是轻易放弃的人。这小孩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不撞破南墙不会回头。
西四区区长直接带着一队身强体壮的alpha,坐着车浩浩荡荡地开了进来。
“区长带着肥岳和士兵来抓人,我们没能拦住。”席冶下意识地解释,见到廿一沉思了一瞬后,没多给他一个眼神,转身就离开了。
席冶嚅嗫了两下:“……被带走了。”
其余人都把侯淘的说教当成单口相声连续剧听,权当工作时间的消遣。
可是所里不知从何而起的绯闻却愈演愈烈。席、廿、侯三人的虐恋情深小故事编排得日益缠绵悱恻,中间夹杂着种种腥风血雨、前世今生,越发悲惨动人……
而眼下他们的身份还不能暴露。在这么多alpha信息素压制下,按常理他们早就该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了,反而还能叫板,就已经很不寻常了。
“区长,这么晚了,过来借宿吗?”侯淘脸上笑容欠奉,身后同样站了一队人高马大的兵。。
晚上在食堂吃饭,席冶找了个面对窗口的位置坐下,正准备继续盯人,就见到廿一拿着一个鸡蛋,径直走到他面前,把
席冶清楚,廿一才是支撑着这所奇怪保护所的背后之人,他也猜测廿一必定在进行着什么动作。但是今晚的变故也许让所有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深夜,席冶忙着安抚学生,等到能喘口气的时候忽然瞥见一个瘦小的人出现在乜兰房门口,才发觉他似乎一整晚都没见过廿一出现。
侯淘暗中使了个手势,川戍领命后不动声色地消失在队伍末尾。
川戍正在带乜兰藏起来。
剩下的三个队长立刻把自己的人护在身后,寸步不敢离,已经完全顾不上去救被“狗”追着撵的川戍和乜兰了……
席冶坐得远远的笑着听,看着廿一烦不胜烦的样子,一直没出声。
众人脸色俱是一变,立刻便要上前抓人,却瞬间被那群区长带来alpha围起来了,明晃晃的枪口指着每一个人的眉心……
区长见了大喜过望,甚至还想顺手再挑几个走。
侯淘沉下脸:“所长,这里是omega保护所,可从来不让这么多alpha进,会引起学生们的恐慌和不适。”
所长一脚向侯淘踹过去:“滚一边去,给我搜!”
就在所有人以为肥岳放弃找茬的时候,一天夜里,保护所大门突然被闯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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