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月亮格外明亮,似乎预示着这样一个宁静的夜晚并不平常。
妊夫馆今晚的生意格外好,不仅来了丁卯日思夜想的毕方老爷,连数月未见的貔貅大老爷也来了。
貔貅大老爷依然是一袭黑色直裰,行走间隐约露出襟口、下摆上织绣的繁复暗纹,简约而不简单。只是大老爷这阵子似乎发福不少,行走间步履也蹒跚许多,不似往日利落如风,带着肃杀之气。
大老爷依旧去了中院里最大最奢华的那间屋子,八盏灯笼高高挂起,大掌柜、小厮仆从随侍在外。
凤溪的孕期已到瓜熟蒂落的时候,不过他是馆里的头牌,一向不参加普通孕夫的挂牌拍卖,而是只限等级最高的老客参加的一对一内部拍卖。这头筹,自然归了大老爷。
屋内床榻上,凤溪已经被清理完毕,上身一件薄如蝉翼的轻纱,下身赤裸,露出保养得宜的浑圆大腹,正倚靠着生产用的褥子呻yin。他的面色和唇色都有些发白,腹上胎动清晰可见,显然是不太好受。但身为头牌,自然有些别样的魅力。若是似普通孕夫一般,疼了张口就哭喊,泪涕并流,岂不是全然没了形象,失了头牌的自持。
因此纵然生产之痛非常人可受,凤溪却依然忍了九成,只余下一成,转换成此时低浅矜持的呻yin和略带苍白的娇柔神态,这份柔弱可欺、痛而不显的白莲花姿态正是诸多客人对凤溪欲罢不能的必杀利器。
纵使是大老爷这般冷酷无情的人,此时也生出几分怜惜之意。不过这怜惜之意究竟有几分是出自凤溪的演技,亦或是源自兔死狐悲的同命相连,却是不得而知了。
大老爷徐徐走近床榻,在榻前已经摆放好的贵宾椅前顿了一顿,似乎仔细先观察了一会凤溪的样子,而后才慢吞吞分开双腿,扶着椅背坐了下去。
见大老爷落座,大掌柜看向床尾恭候的助产士,对方会意地端出催产药递给凤溪喝下。
药效来得很快,片刻之后,凤溪再难自持,忍不住大声呻yin,双手在两侧的床褥上抓出深深的痕迹。
但是还不到生产的时候。
助产士扶着他下了床榻,递上一根约有三丈长的水袖后退到一旁。只见凤溪将水袖挂在身体两侧,简单一个起势后,竟然开始舞起水袖。粉色的水袖在背后烛火的映照下显得瑰丽妙曼,舞动间白花花的巨腹在其间若隐若现,仿佛桃花丛中结出的初生果实。
凤溪全身已经被汗水shi透,腹中阵痛愈来愈急促,仿佛倾盆而下的大雨点,一阵阵打在身上疼痛难耐。
下腰时腹部猛一下下坠,阵痛袭来得又快又狠,凤溪一个没忍住,整个人软了腿脚,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呃啊!!”
剧烈的撞击带来加倍的痛楚,凤溪顿时感到腹内爆出一股热流,“哗啦……”破水了。
“快扶起他。”大老爷看得心惊rou跳,内心惶惶,第一时间从椅子上猛然站起身,几乎带着几分“关切”的语气,令助产士将凤溪扶回床上。
也许是动作过猛,待大老爷下完命令,身形突然僵了一僵,他忍不住伸手按了按腹部。片刻之后,略带僵硬的坐回椅子上,又努力向后靠了靠,挺了挺身。动作之间,大老爷腹部的黑衫仿佛被撑出一个饱满的弧形。
大老爷似是有些慌张,借着端茶饮用的功夫快速环视了一下。
大掌柜早在送上药汤和茶水之后就知趣地退至屋外,屋内只剩了三人。助产士正帮助破了水的凤溪生产,两人并不曾留意他这边细微的动静。
大老爷轻舒口气,恢复几分淡定。“好了,今天不必折腾了,让他生吧。”
闻得此言,凤溪感动又意外地看向大老爷,以为是自己这些日子的“悉心”伺候终于感动了这位冷酷的金主,立刻顾不得阵痛的身子,从榻上爬起来就要给他磕头。
“免了吧。”待凤溪磕了两个头,大老爷摆了摆手,示意助产士扶他回去,面具下看不见的神情是少有的温和。
凤溪的产程已经进入紧要关头,助产士探了探xue口,“已经开了八指,用力吧。”
“嗯……呃……”
凤溪是经产夫,生产很有经验,此时听着助产士的吩咐,涨红着脸,顺着阵痛的节奏,在吸纳间使足力气将孩子往外推。
“看见头了。”助产士叫道。
大老爷情不自禁探头看去,果然见一簇黑色的毛发在后xue见显现。
“呃哈……”凤溪一个泄劲,顿时孩子的头又缩了回去。
“使力,使力!!”
“呃……没力气了……”凤溪方才跳舞着实耗费了一番力气,此时有些力竭。
“快呀,快出来了。”助产士见他真是没力气了,于是开始顺着胎宫往下压腹。
“啊~~”凤溪被剧烈的疼痛击中,顿时呼喊出声。到了这个时候,阵痛初时的矜持、克制再也顾及不上了。
“噗……”艳冠全馆的当家头牌在阵痛中失禁了。
看着凤溪撕心裂肺的样子,大老爷心有戚戚,不自